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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與沈一也分明不像,問話的語氣生冷僵硬,陌生得緊。
尉遲嬰見他醒了,便過去,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送入他口中,一邊道,“你既醒了,先將藥咬碎了服下。”
尉遲嬰說完,便招呼子虞過去,“你靠近些,讓他看看你。”
櫻桃拉了拉子虞的衣袖,她伸手按住櫻桃的手背,轉頭對她點點頭。
櫻桃這才鬆了手,她上前去,靠近床案,床上那人面色如紙,氣若游絲,但隔著一層水霧,眼中的霸氣和冰冷卻絲毫未減。
他看著她,不說話。
子虞欠身行禮道,“見過七皇子。”
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戲笑,淡淡的,清冷的,陌生的。他不是沈一吧,怎麼看都不像,世上有一些巧合也是可能的。
子虞沉默,尉遲嬰也沉默。
櫻桃有些著急,本來出翠微苑就是瞞天過海,先生若是知道了,私自離苑的罪可不算輕。先生在罌園裡住著,而且總不如先前那麼歡喜小姐的,要罰小姐也是可能的事。
她上前一步扯了扯子虞的袖子,小聲道,“小姐,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去了。”
子虞點頭,轉身對尉遲嬰道,“公子若是知道盒子裡是何物,我回去再找找,或許……還來得及。”
尉遲嬰搖搖頭,轉眼看了看床榻上的人,“事到如今,皇子大人就開開金口吧,我出去不聽你們談話便是。”
沈墨含還是不說話,尉遲嬰有些急,低喝道,“你想死麼?”
氣氛正到緊張處,門口忽然飄來一個空冷的聲音,“她不走,他不會死。”
三人一齊看向門口,進來那人一身褐色的勁裝,身後的長劍用布包著,卻仍微微散著寒氣。
“冷木頭,你怎麼會在這裡?”櫻桃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子虞也是一驚。
尉遲嬰倒是笑了,身上一鬆,上前去拍拍景漠的肩,“你必是已經找到了,果然是千山雪。”
“在你朋友身上,你們談。”景漠說完,看了子虞一眼,便轉身出去。櫻桃急匆匆跟出去,那丫頭有疑問不弄清楚是不肯罷休的。
子虞也正要走,進來那人卻讓她停住了腳步——一身洗舊的布袍,耳後勾起的長髮,隨意用一指寬的玉帶束了,越發顯得眉目清揚。
洛川。
原來他說要來見的老朋友,是七皇子。他從前是在皇城讀書的,但她卻不知道他竟然連皇子也認識。
尉遲嬰也是驚得啞口,轉頭去看沈墨含的反應,沈墨含卻沒有多少表情,好像來人只是個陌生的過客。
洛川走近床榻旁,看了看沈墨含,冷笑一聲,“你也有這麼一天,真讓人想不到。”
沈墨含也笑,一笑便咳了起來,許久才止住。
尉遲嬰擋在了洛山前面,面上的暖意消散了幾分,“沉香凝露,你有便請拿出來,沒有我就不送了。”
“我有,天下只有我有。”洛川從懷裡拿出一個半透明的乳色玉瓶,冷笑道,“這東西能救他的命,你們又能給我什麼?”
“地圖。”尉遲嬰答,“若是我們先拿到地圖,雙手奉上。”
子虞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也猜到那地圖是個至關重要的東西,他們都想得到。
洛川將瓶子遞給他,“一言為定。那麼我便告辭了。”
尉遲嬰接過瓶子,擰開塞子拿到鼻下聞了聞,才送到沈墨含唇邊讓他服下。
洛川轉身時看了子虞一眼,那一眼裡有多少複雜的情愫,她分辨不出。洛川從來就是個混沌的人,亦正亦邪,藏了無數的秘密。
看著他的背影,子虞總覺得自己正捲入一場有去無回的陰謀,或許最後,誰都不會是贏家,只落得兩敗俱傷你死我亡。
“沉香凝露是什麼?”子虞問尉遲嬰,此時七皇子已經服下藥,睡了過去。他收好玉瓶,眸中的風月愉軟又漸濃起來,看著她暖笑,“一味起死回生的藥,不過也只能暫時緩住病情,只有那盒子裡的東西才能真的救他。這事還得勞煩你。”
“我與沈一有約在先,會替他拿到那東西。七皇子轉醒後,請他書信告知我盒子裡的東西是什麼,最好能附上簡圖。”子虞轉眼看了看熟睡的男子,呼吸沉穩,氣色轉暖,心下也微微鬆了口氣,畢竟是倉國的皇子,於理來說她還是希望他好的。
她轉頭,見尉遲嬰也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心下好奇,問道,“你今日這麼幫他,若有一日兵戎相見,不會後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