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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看他捂著胸口喊痛,難免有些擔心,雖說這個尉遲嬰與此次劫案的關係很微妙,但他卻是個很有趣的人,對他好像生不出什麼戒心,反而覺得有幾分自然而然的親切。
大概是因為,他很真。這個世上,很真的人,很少。
“你很心疼?那今晚讓你先去他房裡,再來伺候我,怎樣?”沈一冷冷的看著她,好想要將她看透。
子虞回視他,眼底靜如止水。
尉遲嬰也顧不得胸口疼不疼,一拳揮在沈一肩頭上,“沈某人,你胡言亂語什麼,我對如花姑娘,可不是那種想法。”
“你不是,保不準她不是……如花姑娘,我說的對麼?”
子虞不答,只是淡淡的回望他。
沈一被她看得有些惱,心中本就煩悶——本來知道該遠離她,可是此刻拉住她的手,又不想放開讓她走,想就這麼一直看著她。她在他眼底安靜如夜,一雙如墨玉般的濃黑眸子,乾淨得看不到任何雜物,唇瓣柔潤粉嫩,似乎還散著幽香。那日在馬車中嘗過那唇瓣的滋味,至今回想起來還心動不已,此刻的她,依舊如那夜那般的美。
想要放下,又偏偏不能放下,這種滋味沈一還是頭一次嚐到。就好像第一次見到她,便再也無法忘記。
“如花姑娘是怕我付不起銀子?剛才你也看到了,這位尉遲公子可是腰纏萬貫。我再告訴你一點……”他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言,“他是衛國皇子,我想蘇慕之該很願意讓你接近他的。”
“沈某人,別當著我面說悄悄話。”尉遲嬰說話間,拉過子虞的另一隻手,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把她與尉遲嬰隔開,轉身關切的問,“嚇著你了吧?他近日才失了愛馬,心情不大好……”
“愛馬?”難道是……
“就是遇見姑娘時我騎著的那匹……”尉遲嬰乾咳兩聲,“那些都不提了,我去讓小二備上些酒菜送來,我們飲酒暢談。”
尉遲嬰也看出兩個人似乎有什麼解不開的結,藉口離開,似乎是明智之舉。
待他離開後,子虞環顧四周,這個小小的花園,雖然不大,但卻是盆栽遍地。沿著圍牆一圈全放著花盆,角落裡的一個石桌,四個石凳,頗有些風雅。春日裡這些花開,坐在這裡吟詩看書,該是何等的良辰美景……
沈一看她不說話,只是望著別處,以為剛才那些話讓她生氣了。心下越發的煩悶起來,轉身便要走。
子虞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等等,沈公子,我有些話想問。”
“你問。”沈一抽回手,冷冷側過身來。
他的冷淡讓子虞心寒,不過是一兩日不見,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人生本就是如此無情,人心本就是如此多變麼?
“沈公子,金庫失竊與你有沒有關係?”
沈一轉過臉來看著她,眸中閃爍如星——她竟然懷疑他?
第六十章 陳州(二六)
更新時間2011…9…18 11:40:37 字數:2091
沈一冷笑一聲,豁然答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這件事。”
子虞信他,憑她瞭解的沈一,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忽然鬆了一口氣,至少不必與他對峙。不過看他繃緊的側臉,寒如堅冰,她的心又有些冷。
“還有一問,今日這場買酒的戲,是演給誰看?”
“呵……你終究看出來了。看來蘇慕之將你培養得很好。”沈一忽然伸手拂過她的臉頰,動作輕佻,卻不停留片刻。血眼含笑,那笑卻仍是冷冰冰,失了笑意。
子虞別開臉,退開一步,一陣戰慄。
沈一又靠近一步,戲笑的看著她,“你來說說看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便告訴你。”
“尉遲公子拿出第一件玉佩時,圍上來鑑賞的那三個人根本不是什麼玉石佩帶的專家。他們三人手上均有厚繭,剛才我摸過你的手,手上也有一層厚繭,且分佈的位置也是在虎口,那是長期用劍摸出來的繭子……剛才聽你說尉遲嬰是皇子,那麼那三人該是他的近衛吧?主子要他們演戲,他們也不敢不從。”
“所以呢?”沈一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越來越冷。
“我遇見尉遲公子時他身上並未帶什麼上等玉佩,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在這久困窮病的災鄉,找到那麼好的東西,可能性很小。所以要近衛們演這一齣戲,便能將一塊普通玉佩說成是上等極品。在金風玉露面前,人們很少會去懷疑出價者的籌碼,尤其是上一任買主的朋友,物以類聚的規則人們還是很懂的。”子虞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