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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伸，又縮了縮，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該放她這麼走了還是留住她，心裡隱隱作痛，為什麼和春荷在一起他就沒辦法控制自己呢？朗赫頹然的倒在椅子上，就那麼木愣愣的看著春荷來回跑，腦子裡一片空白。
窗前一個影子飄過去，春荷身子探出去看一眼，是紫草，剛好！
“紫草！”喊一聲。
“小姐你們回來啦？”
“哦，幫我個忙。那個……”春荷側臉瞥了一眼還傻坐在那發愣的朗赫，小聲說：“給我訂兩張去甘州的火車票。”
還沒來得及春荷對紫草“噓”出聲，她就大呼：“小姐你去甘州幹嘛呀？那麼遠！”
“甘州！”朗赫的身子立刻坐直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春荷，那邊春荷正揉著腦袋後悔怎麼叫紫草過來了呢！
“春荷！”朗赫大喝一聲！
春荷衝紫草努努嘴，紫草低下頭趕緊幫小姐去訂票，路上直想抽自己嘴巴，怎麼老是這麼大嗓門呢！看姑爺那樣子，是少不了一頓吵了。
“沈春荷！”見那邊不回應，朗赫提高嗓門吼：“你給我過來！”
“來了來了，催什麼……”春荷磨磨蹭蹭的移到朗赫兩米開外的地方。
“站過來！”不動！
朗赫一著急，作勢就要起來，春荷趕緊跨過去。“好好好，過來了過來了。你好好坐著，亂動什麼！”
剛一站到朗赫夠得著的地方，不出所料胳膊又被他死死拽住了。
“你要去甘州？你居然是要去甘州？！”朗赫心痛的仰頭看著春荷，希望她對自己說聲不是。可是春荷不但緊咬著嘴唇，還滿眼堅定的對他點頭。
“不許去，不許去！”
“為什麼呀為什麼？不就是打仗麼，不就是瘟疫麼，不就是他萬卓尹架子大麼，我不怕！我什麼都不怕！”
“春荷！”朗赫制止住囂張無度的春荷，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害怕……”
春荷以為他又要吵，正蓄勢待發著呢，忽然聽他說“害怕”一時心裡挺不是滋味兒。
“春荷，打仗很混亂，到處都是屍體有多恐怖你想過沒有？楊鐵的人你見過，到處都是他們那樣的人，甚至更可惡，你懂得怎麼保護自己嗎？瘟疫不是我們能阻止的，也許只是一碗水，也許就是一口空氣，可能就難以救得回來了。”
低下頭把情緒放平穩，朗赫又沉沉的說：“一路上，軍閥混戰誰的面子也不認，連曹叔叔都應付不來，你怎麼辦？要是行李被搶了，你回不來或者受傷了沒辦法回來，你連身份都不能告訴給人家，又怎麼跟我們聯絡？風吹日曬還要到處找一個也許根本找不到的人，這一去要多久？這些日子你一個人怎麼過？”
“朗赫……”
“你聽我說！春荷，為了我做這些，不值得……”
朗赫搖著頭看著春荷的眼睛說，眼裡的淚花擋住了不斷蘊現的痛楚。“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我會擔心會害怕會愧疚？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你讓我如何獨活……我不值得你這麼做，不要為了我做任何危險的事，答應我，你要好好生活。”
“我……”
“答應我春荷！”朗赫的聲音已經顫抖了，好像眼前已經看見渾身是傷已經沒了氣息的春荷。
“答應我不去甘州！以後也不去別的危險的地方！答應我！”朗赫搖晃著春荷，她緊閉的嘴讓他驚慌失措。
看著朗赫憔悴的樣子，春荷心裡酸楚難耐，為什麼不值得？我只是想為你做點兒事而已呀！
“朗赫，你這樣會慣壞我的……”春荷撫著他柔順的頭髮含淚輕輕點頭。看見她點頭，“哧”的一聲，朗赫笑了出來，這樣就好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七十二
“紫草，過來過來！”剛把朗赫安頓睡著，春荷悄悄跳出去對著紫草招手。
“你買票了沒？”
“我交待給山大叔了，他說晚上辦貨時候給我帶回來。小姐，你買兩張票，該不會是……”紫草指指春荷又指指自己滿臉懷疑。
“嗨呀！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春荷拍她的肩膀笑道：“對呀！就咱倆嘛！”
“小姐！你真是要帶我去呀？那地方打仗死人的！”
“你什麼意思？不願意？那你天天對著姑爺的臭臉好了！隨你便。”
一想起如果小姐這麼偷偷走了，姑爺肯定會像上次從昆洲給沈老爺做壽途中回來以後那樣整天陰沉沉的樣子，紫草打了個寒戰，趕緊堆上一臉笑：“啊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