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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聖通笑著拒絕了,心裡想著,難道是因為況兒從小就跟小叔親近,所以脾氣秉性都隨了他,就連想問題的角度都是那麼奇怪,不過,這樣也好,省了她不少的口舌。只是宋可兒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況兒,可兒她……”郭聖通猶猶豫豫就怕傷了況兒的心。
“可兒怎麼了?”郭況這時候才發現,他都來了半天了,也沒見可兒的影子。
“可兒她去了西宮,可能一時不會回來了,這也該怪我沒有看顧好她。”
郭況不是很明白,不過他有種隱隱的預感,可兒不會回來了。他呆在那裡不說話,把郭氏嚇得不輕。
“況兒,你心裡難受就跟姐姐說吧,別自己憋著。”
半晌郭況才回過神來,“我沒什麼,就是一時沒弄明白,可兒要是覺得宮裡面好,那就留在宮裡吧,娘那邊我回去會跟她說的。姐姐也別放在心上了,還是要保養好自己。”
郭況出去的時候有些神不守舍,把郭聖通氣得牙根都疼。況兒和可兒從小就在一起,有些事情雖然不曾明說但是兩個人都知道。她雖然不願二人馬上成親,但是,他們要是都願意,也不過就是多等個兩三年的事兒,可是現在竟成了這樣。
其實,郭氏倒是過慮了,一個十五歲的大男孩兒,又能有多少深情。對郭況來說,只不過是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東西,突然被別人搶走了,心裡有些空落罷了。而這種感覺終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歸於平淡。
現任真定王劉得的府邸離郭家不是太遠,他進京以後也是處處低調,極少出門活動,能來往的就只是郭氏這一家。
劉得這個人溫文儒雅,平和大度,為了家族的安危,主動進京做了人質,倒是很有長兄的風範,“你倒是不怕惹麻煩,成天往我這兒跑。”
“正經親戚要是都不來往不是更要被人說,再者我一個紈絝子弟,有誰會在意?”郭況歪在榻上,實在是沒有半點形象。
劉得雖然足不出戶,可也不是真的聾子瞎子,“你可別再大意了,上次不是丟了半條命。再說,前些日子那麼一鬧騰,陰家肯定是要注意你的。馮舸我也打發回真定了,這幾年都不會讓他們再上京。”
“我現在出門都帶著護衛,這條小命我自己矜貴著呢。漆里舍的護衛雖然比不得真定府的死士,可是明面上的事兒是差不了的。只是,馮大哥你怎麼也給送走了,他那手飛刀的絕技我還沒學會呢!”
“知道小心就好,郭家嫡支就你這麼一個男丁,你要出了什麼事兒,姑母下半輩子可怎麼活。飛刀的事情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他是不會教你的。”
“為什麼,連高師傅都說我很有習武的天賦。”郭況小聲嘀咕著,顯然底氣也不是很足。劉得也不去理會她,自顧自的品著茶。
“哦,差點忘了正事兒,我姐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劉得這才抬起頭來。
“她說暗衛也保不了真定王,讓你好好考慮考慮是做罪臣之後還是功臣之後。”
劉得沉吟半晌也不說話,郭況急道,“文非哥哥,我真不明白你有什麼好猶豫的,你難道不想給舅舅平反嗎?”
豈止是平反,劉得最初恨不得把劉秀碎屍萬段。帶走了真定府的十萬大軍,娶走了漆里舍的掌上明珠,而他的回報竟然是這樣。可是,人在屋簷下,他,認命了。
“是非功過,不過是天子一念之間。而我們在天威之下就如同螻蟻一般。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父親和二位叔叔突然被殺,真定府被團團圍住,那些日子,所有人都在無助的等待著死亡。可是,皇上不但沒殺我們,還讓我襲了爵位。開始我還以為是皇上仁慈,後來才明白,經歷了那種從死到生的落差,心裡有多少不平都得磨沒。況且,我不僅僅是一個人,後面還有整個真定府,還有死裡逃生的無數宗親,我不能拿他們冒險。”
舅舅的死郭況也很難過,他幼年喪父,是舅舅和小叔填補了他的遺憾,而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倒是更有幾分衝勁兒,“文非哥哥想過沒有,現在是天下大亂,皇上給你這麼個爵位來安撫大家,等大天下平定以後能怎麼樣,誰敢保證呢?我姐姐在宮裡非常艱難,還不都是因為那個陰貴人,皇上連夫妻之情都不曾顧念,何況哥哥罪臣之後。”
劉得其實比郭況要明白,現在朝廷上,河南的宗親不斷地排擠河北的勢力,像吳漢、耿弇之輩自然是無需擔心,只怕首當其衝的就是真定王府這一支。而現在他們還平安無事,是因為後宮裡面畢竟還有一位郭皇后,要是皇后也倒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