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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章珩端著一碗東西推開走了進來,驪歌瞧見那隻晶瑩溫潤的白瓷碗就忍不住眉毛抽搐,藥?苦啊!不由向床裡縮了縮。章珩一眼瞧見,皺眉道:“這麼大人了,居然還怕喝藥,也不怕丟人。”說著,手一伸,碗沿就抵在了驪歌的嘴邊,驪歌極不配合地抿緊了嘴巴,閉上了眼睛,臉也要偏向一邊。章珩見狀,無奈地道:“參湯!我的驪歌小主,你都多大了……”驪歌這才把轉了一半的臉轉回來,閉著眼睛嗅了嗅,又伸出舌尖嚐了嚐,這才訕訕地睜開眼,接過瓷碗。章珩見他肯乖乖喝湯,才解釋道:“雲州經濟雖也算發達,可是如今大雪封山,這兩年又被三陽教折騰得夠嗆,所以你的藥暫時無法湊齊,先靠參湯參片還有你身上的一些藥丸頂著吧,等你回了通州再好好調理。”驪歌點點頭,繼續與參湯作鬥爭。
驪歌不是文官,亦不屬朝廷的正式官員,所以明面上還是由雲州刺史章珩主事,驪歌倒落得個清閒,除了經常聽聽章珩對他的抱怨。而一般這時驪歌就會露出乖乖學生樣,點頭點頭狂點頭,端茶送水獻殷勤,倒鬧得章珩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火發不出。更可氣的是,某人低眉順眼,很無辜地看著他……
好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已是年底,雲州的事情大多處理得差不多,章珩也接到了進京敘職的命令——其實是就案情的本身詢問(比如有沒有出現宮闈醜事)。而驪歌也要回通州,兩人一合計,一起吧。
兩人在豐州下船後,改乘馬車,驪歌本就暈船,在船上顛簸數日,剛有點起色的身體又垮了下去,幾乎整天縮在馬車裡的榻上昏睡,一天也不見得能醒幾次。再加上驪歌心裡有事,睡得並不安穩,連日噩夢纏身,看得章珩暗暗憂心。
這日,章珩見驪歌的精神總算好點,知道他這是明白快到通州了強打起的精神,就想著能好好開導他,最起碼別老是做噩夢,萬一從夢中吐出什麼犯忌諱的話實在不好。
“驪歌,我覺得吧……那個……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你別老想著,那個……”章珩吭吭哧哧了半天,終究說不出唐青河這個名字,正斟酌著,轉眼看見他費心費力要開導的人正打著哈欠,不由怒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驪歌睡眼朦朧道:“嗯,說,我在聽……”章珩為之氣結:“你自己的事你都不在意我在乎個什麼勁啊!?”沒想到驪歌聽後有些失神,落寞道:“是啊,別人都不在乎我,我何必那麼在乎自己……”章珩聞之一愣,頗覺不可思議地望了他一眼,目光中有心痛,有憐憫,俄而這些情緒皆被憤怒代替,猛然站起身來,將驪歌翻趴下來,照著驪歌的屁股就是狠狠幾巴掌,一邊打一邊罵道:“誰準你這麼頹廢的,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悲春傷秋!你以為你是詩人嗎?!”驪歌被他打懵了,等反應過來心裡又有些暖,一邊嗆咳一邊笑道:“別,咳,別啊,咱是病號,咳咳,你就不能溫柔點……還父母官呢……啊!你輕點,疼!我錯了還不行嗎?”車伕聽著車中的巴掌聲和狼嚎聲不由感嘆,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興趣都跟咱不一樣……
馬車緊趕慢趕終於在大年初八到達了熙王府,章珩不由抱怨:“都是你,害得我連年都沒撈著過。”驪歌白他一眼,嗤笑道:“真沒良心,讓你白撿了個大功勞,又給你創造了機會,讓你可以趁進京敘職的時候回家看看親人,你倒怪起我來了。”章珩無奈,道:“我說你這人,怎麼一點情趣也沒有?”驪歌冷笑道:“我沒情趣,那某個數年前罵我的人就有情趣了嗎?你不是嫌我殘忍嗎,這會在我面前裝什麼裝?”章珩皺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說你今天怎麼……說話這麼衝……”話音未落,就看到驪歌似是不經意地,目光由四周掠過,章珩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王府中人結交朝臣乃是君王大忌!要說章珩也是聰明人,馬上眉毛一挑,拂袖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著返回車上拋給驪歌一包藥,驪歌接過藥,湊近嗅了嗅,愕然:“這不是……”章珩自車上下來經過驪歌身邊時輕輕說:“你最近老最噩夢,有時會念叨某人的名字。”驪歌看著章珩邁進王府的身影突然間有些感動,其實藥包裡只是普通的安神藥,但卻是此時自己最需要的,將藥靠近鼻端嗅了嗅,心在藥物的作用下莫名的安寧。好吧,你要我作孤臣,我便做孤臣又如何,只是即便你是人間帝王,也不能掌握全部,比如說——人心。
章珩路過通州,又是與驪歌一起回來的,所以不好過熙王府而不入。但他皇命難違,拜謁過熙王,又休整了一夜,就踏上了上京的路。
正月十五,家家燈火,大街小巷,怎一個花樹銀花了得。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