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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修用手在追憶的用力按坐,稍等一會才又在人中鬆開。
追憶如獲大赦,貪婪地吸著空氣,漸漸地,平穩下來,終於不用再張大嘴呼吸,但是仍是上氣接不上下氣,胸部一起一伏,作抽泣狀。
〃好些了嗎?”
〃嗯……呼……嗚……呼……”追憶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終於連呼吸也稍稍順暢了些。
〃你也患有心悸!”赫連修蹙著眉看著追憶。
追憶再次點了點頭,這身體的原主人貌似患有心悸,每次情緒的不穩定,呼吸不通或激烈運動後,都會引發心悸前兆。〃謝謝!”
〃你……”赫連修的眼神迷離虛無起來,彷彿那目光正透過她在看向別人。
驀地,抱起追憶,扭身大步往國舅府的方向而去。
追憶驚訝的抬眼望著赫連修,〃你到底要幹嘛?”
〃回府請大夫看看!”
追憶眼瞳猛的縮緊,一顆心緊緊抽搐。
一進國舅府,才馬放下追憶,便迎來了花容月貌的蝶夫人,
〃相公……”蝶夫人小跑而至,看了看赫連修懷抱美人,淡淡問道:〃相公,她是誰?”
赫連修略帶三分怒氣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皇上駕臨,妾身正要差人請相公。”
〃他不是在萬朝壇主持祭天。”那懷抱追憶的雙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加重了力道。
追憶垂眼,嘴角微扯,低呼疼痛,二分真,八分假。
〃祭天已畢。”
〃國舅府,你有事,你先忙,我自便便是。”追憶立馬給自己找後路,她可是打死也不要嫁給這個,有著很深戀妹情結的男人做妾。
〃來了也好,可以讓他親自給我們賜婚。”
〃啥?”這下追憶可急了,〃不行,不行。”這婚要是賜了,那還得了。
可是赫連修哪裡聽得進去!一把拉起追憶的手就往正堂的方向而去。
1011:請旨賜婚
進到正堂,赫連修掃了遍眾人,便拉著追憶在中間站穩,滿面笑意,朝天璽帝斂袖行禮,〃微臣見過陛下。”
追憶心中一陣焦躁,抬頭望著那上座之人,黃綾為袍,白玉作冠,狹長鳳目,左眼角一顆紅痣,膚色略顯蒼白,便仍不失其狀如天神的尊貴。
天璽帝開口慢聲道:〃愛卿免禮,賜坐。”
追憶抬眼看天璽帝的時候,天璽帝的眼光很快就掃了一眼並未停留,他的眼神很虛無,彷彿那目光正透過現在看向以前。
赫連修不動而是再次斂袖行禮道,〃微臣請旨為我倆賜婚。”
追憶心急望向天璽帝,希望他不要答應,眼光對視了一瞬,天璽帝的目光依舊虛空,沒有驚訝,沒有異常,沒有激動,什麼都沒有,只有冷冰冰的漠視。
〃朕準。”
追憶沒想到他問也不問自己是什麼身份,就答應了,〃我不要嫁給他。”
又轉向赫連修,〃我不會嫁給你的。”
〃微臣請旨為我等賜婚。”赫連修再次請旨,那樣的懇切,那樣的堅定。
〃朕準。”天璽帝這兩個字,三分攝人,五分霸氣。
追憶抬起淚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赫連修。〃你讓我嫁給你,我怎麼對得起我夫婿。”扮無辜,扮柔弱,裝嬌柔,她隨手都可拿來演。
又轉頭對著天璽帝:〃皇上,我有夫婿,真的,我夫婿叫夷甫,不信你讓人去查。”這身體本來就嫁過人,你能查出來更好,這才是追憶打的主意。
全場的人包括赫連修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正堂靜得可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上面高坐的天璽帝也變了臉色,死死地盯著追憶,彷彿要將她撕裂開來,那般深邃。
良久,天璽帝才道:〃既然這位夫人已有夫婿,愛卿也請收回請求吧。”
赫連修面如死灰,滿臉落寞傷心地望著追憶。
〃謝皇上,草命先行退下。”追憶幾乎是逃命般地出那國舅府,一踏出府,追憶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一回到相思茶莊,還生起了一場大病。
這一病,那可怕的黑暗和無窮的夢魘就像陰魂一樣纏繞著追憶。
〃夷甫!夷甫!夷甫……”這兩個字像鬼怪一樣盪漾在她的頭頂。
夢裡一直有人在追她,她不瞭解發生了什麼,她只是拼命的跑,她不知自己要跑去哪裡,只覺心中無比惶恐,眼中凝淚,眼前景色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