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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枯的白髮如雜草,摸在粗糙的掌心,更是沒由心煩。
‘給我剪刀。’
那婢女似是看出奴歌目的,當下遲疑“姑娘,當今天下若無國喪,皇后不得斷髮,若是尋常女子,家無禍患,亦是……”
‘我無國亦無家。’
…………
無國亦無家……這看似灑脫的一句話,背後又要深藏多少不為人知的疼痛?
婢女沉默,卻依舊束手站在油燈旁,不動。
‘你不方便給我取?那你告訴我剪刀在哪,我自己去。’說著竟要起身,往白日裡婢女置放女紅刺繡的角落而去。
“姑娘!”那婢女倒也算是個眼疾手快的,當下搶在奴歌前頭,匆匆將針線剪刀,甚至連刺繡到一半的鴛鴦溪水荷包都臨窗扔了出去。
“姑娘,您還是莫要為難婢女了,婢女也是受命在此守護姑娘,你若是萬一有了什麼不測……”
奴歌恍然‘你以為我是要自殺?’
詫異“難道不是?”
“阿稍,你先下去吧。”
奴歌身後驀然傳來低沉一聲,淺淺故作溫和,依舊難掩其中與生俱來的邪氣。
‘你怎麼又回來了?’聽到聲音之後,不其然鼻前傳來一陣清淺藥香,奴歌已然斷定這人便是南宮引千。
他近來不再掩飾實力,行動越加神鬼莫測了。
“來看你。”說著竟似挪揄“怕你用剪刀自殺。”
‘你需知道,倘若我真要自殺,也必要拉一個墊背的你。’
“好姑娘……這話聽著真叫人感動,算是殉情麼?”
奴歌抿唇,自知身手與嘴上功夫均鬥不過南宮引千,乾脆放棄取剪刀斷髮,轉身走回到床榻邊。
‘夜深,我要休息,你看完我可以離開了。’
“丞相府距離皇宮很遠。”
奴歌不理身後人故作幽怨,側身躺到榻上。
“後宮裡我又不方便來回進出,如今潛伏來到你這,已算是極限。”
奴歌:‘……’
“我以毒醫名義發誓,我不會對你如何。”說著竟不理會奴歌反應,徑自和衣躺到奴歌身側。
“借你床榻半邊。”
並非協商,而是通知。
‘你滾。’
感受到身邊有淡淡藥香漫過,同時有人體溫穿透錦被,一層層如海浪侵襲而來,奴歌屆時抗拒坐起身。
“睡吧。”他卻頭枕著自己手臂,悠悠合上眼簾,閒適著姿態動也不動。
‘我叫你滾!’
“你如今已是萬毒之體,陰寒無人能近。”
‘不需要你管!’
“別置氣……躺下,我為你療傷。”
奴歌僵住。倒是眼都不睜的南宮引千準確抓到她手腕,強行將其拽回到榻上“你內府空虛,曾經內力修為悉數被廢,再不及時過渡內力將成永世廢體。”
‘我不需要你……’
“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成就我自己,這樣說,你可接受?”
僵持半響,似乎這一生中,於奴歌而言,比女子節操更為重要的是修為———她側身躺下,果然不再掙扎。
錦被自身下一直蓋到肩膀,同時有一隻手緩緩印到背後,有暖意一點點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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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如此心機計謀,為何不去自己殺司凌夜。”
兩人內力流轉,心意相通時,她質疑如此說。
“想要一個人認識到他自己的失敗,便必要從他最脆弱處入手……而於司凌夜而言,奴歌,你是他猶不自知的弱點。”
“胡說。”“是否胡說,這結果我們需要時間來鑑定……相信我,倘若說這世上還真有人能傷到那無堅不摧的帝王,那人必然是你……於是,我需要你。”
“原來你不止打風淵的主意,更是妄想將一介帝王的尊嚴踩在腳下。”
“對極,又錯極……我要的不止是他放棄尊嚴……”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如此對我,將來,我亦不會放過你。”
“我可以將你這要挾,當做心疼我耗損修為麼?”
奴歌果然沉默。
…………
“其實你若不是如此倔強,也許,我當初便會有一絲心軟,不會將你逼迫至今……”
夜深,有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