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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弓腰退走。
御書房殿門閉合,大殿再度陷入一片空寂中,抬手將所有宮女侍人都遣走,只餘下自己對著金漆雕梁游龍發呆。
…………
去了月扶?
那個救走她的人,竟然是來自月扶?
她是何時與敵國扯上關係的?奴歌,你本事不小麼……
出神間,秋風浮動窗外樹葉‘沙沙’作響,他聞聲側臉向窗外而望,卻見視線開闊,唯有大片飛樑華脊瓊樓玉宇。
有那麼一瞬間,腦海不受控制晃過落霞宮窗前梧桐模樣。以及,那經常對著梧桐發呆的人。
落霞身為冷宮,明明是淒冷的,可她卻能對那個相依為命的婢女發出笑聲……自己為見她悄悄前往落霞,有多少次撞見她唇角勾起淺淺的弧?而這樣證明歡樂的弧度,又因自己到來,而收斂了多少次?
今才發覺,原來,她是厭惡自己的吧。
否則,怎就吝嗇給自己一點點笑容呢?
如今細細回想起來,自己見過她笑時還真是少之又少,最多的,便是她反唇相譏,冷笑嗤諷。
這樣的女人哪裡值得人憐惜了?
怎麼就有人甘願冒著開罪風淵的危險,將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救走呢?
最重要的,那人,究竟與她是什麼關係?
以性命相交,而她,會不會也是回報同樣的信任給那人?
一想到她對別人展眉而笑,甚至願意交付真心,小心謹慎將掌心搭到另一人手中,胸腔便忍不住一陣酸脹。
像是有什麼在心口發酵,而最近因為她離開,而越加嚴重起來。
平時見到她的日子向來是少的,並且情況一直是她站在某一固定地點,只等自己回身去看她,伸手,便能觸及那冰涼的人。
而今……
她會不會是在另一層瓊樓中,等待另一個人?
“不可能!”
‘譁———’
雙掌握緊,像是為了發洩狠狠將一套茶盅拂落在地……青瓷落地,屆時發出一陣尖銳脆響。
負責站在御書房外隨時待命的宮人聽見這一聲響,不禁小心翼翼屏息,將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皇上最近脾氣越加喜怒無常,而從來受寵的皇后娘娘此刻又是被罰面壁,不得踏出翊坤宮半步……此情此景沒有人來及時勸慰皇上……如此,伴君如伴虎只能苦了這群侍人。
風淵國上晴空朗朗秋高氣爽,但怎奈何帝王心意不順,於是整個皇宮都被迫蒙上一層陰鬱氣氛來。
而此刻,號稱如今與風淵平分天下的月扶,卻是另一番場景……
正文 切膚
時值響午,浩日當空,許是因仲秋時節,是以陽光明媚卻並不會給人***之感,暖意洋洋溫和的恰到好處。
“這樣的時節,正適合你重生。”
鳳欒宮殿門邊,南宮引千宛若貴族公子向奴歌伸手邀請。
後者被婢女小心翼翼攙扶,一步步自床榻走到門邊來,摸索著,緩緩將粗糙不復纖細的小手交付於他掌心。
‘你確定,我能活?榻’
“為了等今日到來,我已準備多時。”
南宮引千並未直接回答,然而這樣低沉的嗓音,恰能給人一種心安的味道。
於是她不再問謠。
像是生死與自己無關,奴歌右手提起裙襬,一步步跟著南宮引千走向月扶地下暗室。
…………
頭頂午時陽光正好,她卻感受不到溫暖,看不見光明。
順著南宮引千牽引,一路走下來不過一盞茶時間,奴歌感覺自己僅僅拐了幾道彎,緊接著便有層層階梯蔓延而下。
耳邊,她聽見石門被緩緩沉重推開轟隆聲,門開之後,站在暗室門口的她,驀然感覺一陣陰冷撲面而來。
‘這是?’
“世上但凡是皇家後宮,都會有這麼一兩個見不得人的地方。聽說這裡是前朝皇后所建,目地是專門用來懲戒勾。引皇上的婢女……這裡昔日死於非命之人屍骨不少,你怕麼?”
奴歌勾唇不答,只向臺階前踏出一步,無聲用行動證明自己心意所想。
“這才對。”身側南宮引千似是尤為滿意她此刻反應,跟在奴歌左手邊為其指路。
暗室完全由陰冷山石鋪成的臺階足足上百階,一路走來許因看不見,奴歌倍覺漫長。
足下踏著的彷彿不是臺階,而是不知底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