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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定遠侯的長刀軍……”
一個白髮蒼蒼的年長軍官喃喃自語了一聲,這一句已經有些陌生的稱呼讓幾個中年軍士都遲疑了片刻,但年輕一輩中卻仍是有人不知死活地衝了上前。而這一次出來迎擊的卻不是的一人,而是四人。幾乎整齊劃一的動作,幾乎毫無花俏的揮刀斬擊,除卻一個力氣稍大一些的年輕軍官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倒之後。其他那幾個衝上前的無一例外都是腰刀脫手,身首異處。
面對這種極致殘酷而又極致具有衝擊力的畫面,儘管那種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讓章晗面色蒼白,但她的面色卻越來越亮。而王凌則是早已經丟下了那個沒用了的中年指揮使。提著那把天子劍回到了章晗身邊,打發了兩個以為她們是軟柿子上來捏的小卒。
當王誠閒庭信步似的來到章晗和王凌跟前時,他走過那條短短路的兩側,已經倒伏了十幾具死相不一的屍體,同時還有同樣多噤若寒蟬的人。而在他背後的羽林左衛軍營之中,則是詭異的寧靜,彷彿外間發生的不是慘烈的廝殺。而是尋常的對話。
“定遠侯王誠,參見趙王世子妃,宛平郡王妃。”王誠並沒有說什麼甲冑在身不能全禮的話,然而,他單膝下跪時那筆挺的姿態,卻讓章晗想起了那鐵馬金戈的戰場,竟是失神片刻,她方才從王凌手中接過那把天子劍。雙手捧著送到了王誠跟前。
“定遠侯,世子爺奉皇上密詔,已經去了奉天殿前。今妾身和宛平郡王妃奉皇上所賜天子劍,請定遠侯領羽林左右衛兵馬秦王!”
定遠侯王誠伸手接過天子劍,目光在那些熟悉的斑駁痕跡上一掃而過,隨即輕聲嘆道:“真是好些年沒有見過皇上這把隨身之寶了……自從數月之前我見了李公公,領了聖諭遣散家人進了羽林衛駐地,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誰知道皇上一病不起,李公公失蹤不見,所言密詔亦是音信全無,我竟在這軍營中一呆就是幾個月,今天方才重見天日。”
他捧著天子劍肅然起身。沒有和王凌說話,只是微微頷首,面上流露出了深深的欣慰,等回身掃視眾人的時候,他面上的笑容倏然散盡,取而代之的是肅殺沉著之色。一時間高高舉起了手中天子劍。下一刻,那二三十個手提長刀年歲少說都在四十出頭的漢子們頓時齊齊高呼了起來。
“吾皇萬歲!”
“諸位當初年少之時,隨皇上出征各方,天子劍之所指,爾等克敵制勝,如今寶刀雪藏已久,可還敢隨本將軍一戰否!”
“敢戰!敢戰!敢戰!”
這卻不是二三十個人的聲音,身後軍營之中,還有更多響亮的應和聲,一時間聽得章晗竟生出了一種血脈賁張的感覺。而王凌一隻手扶著章晗,臉上更是露出了難以名狀的嚮往和激奮。從她懂事開始,就從來只見過儒雅沉靜的父親,何嘗見過他這種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威勢?
聽到軍營之中的應和聲越來越大,最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加入,一時間竟是顯得地動山搖,那十幾二十個聽從太子之命調入羽林左右衛,自以為已經差不多掌控了這數千人馬的軍官們一時間全都是臉色煞白。誰都不明白,為何定遠侯王誠明明已經離開朝廷中樞十幾二十年,卻依舊能有如斯威望,但他們全都明白一點,若是真的任由人這樣出去,他們就死定了!
可眼看著剛剛定遠侯王誠一路行來,兩側倒伏的那些屍體,哪怕智將的赫赫威名早已被人遺忘了,可軍營之中的反應已經很明白了,那分明是大勢已去,他們自然不會去奢望螳臂擋車的勾當。因而其中幾個人對視一眼之後,竟是爭先恐後地上前改換門庭。
“定遠侯,卑職只是聽命行事,今日願意跟著定遠侯勤王……”
“卑職也是受人矇蔽……”
“侯爺,卑職願意效犬馬之勞!”
然而,定遠侯王誠卻是看都不看這幾個爭先恐後痛陳表忠心的人,而是大手一揮,等那些昔日長刀軍中健卒,如今卻至少都是總旗乃至於百戶千戶的軍官們大步回營,他便轉身看著章晗和王凌說道:“還請世子妃和郡王妃放心,聞聽密詔和天子劍俱在宮中,臣剛剛出來迎接之際,已經令人從東門出。去接管東華門西華門及玄武門!”
說到這裡,王誠倏然間左手一拍腰中佩刀,右手閃電間拔刀後撩,頃刻之間。只見一個頭顱倏然間高高飛起,旋即那腔子中方才濺出了一股血箭。便是在王誠回刀歸鞘之際,王凌的那一聲提醒才剛剛落地。
“爹小心!”
“還有哪個鼠輩敢偷襲?”
這一聲暴喝和聲勢凌厲的一擊頓時讓剛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