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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前幾步遠處方才停下,又磕了個頭方才開口說道,“皇上,臣是星夜不停地從京城趕到北平,這才的會是這幅樣子。臣得報代王謀反,周王亦謀反,且兩王皆私通都司軍官,意圖發兵襲行在,對皇上不利,所以絲毫不敢懈怠!”
儘管連夜趕路,但杜中知道自己這些年養尊處優,恐怕是不可能達到那些信使日夜行八百里的速度,如果東宮陳善昭警醒些,應該也有奏報送到了,於是他瞥了一眼皇帝那皺眉的表情,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這才又使勁碰了一下頭:“臣知道皇上英武蓋世,二藩逆謀必定不能損傷分毫,但皇上沿漕河而行,這目標太過明顯。臣又查知,淮王朝覲後回淮安之後,府中陰蓄亡命,有數百人之多。若這些人於水路突襲則非同小可……”
倘若說皇帝對於杜中的突然而至還有些始料不及,那麼,聽著杜中那口中一樁樁一件件吐露的各藩劣跡,他不禁漸漸丟下了對杜中拋下京城趕到這裡的惱怒,深深思量了起來。而見皇帝分明露出了怒火,杜中暗幸這危言聳聽的第一招總算是奏效了,深深吸了一口氣便丟出了保命的砝碼。
“自打代王和周王不軌的訊息傳到京城之後,太子殿下便吩咐京城諸門和宮城諸門全都加緊戍衛,以防不測。臣亦是很以為然,登門與燕王殿下商討過操練事宜。可燕王妃彷彿對臣有些不滿,常有冷言冷語,臣離京前一日曾登門到燕王府提過,請燕王奏請太子殿下加強各衛換防,豈料燕王妃又陡然而至,和燕王一番爭執動了胎氣。”眼見得皇帝遽然色變,他立時磕頭說道,“好在吉人自有天相,臣離京的時候得報燕王妃喜得貴子!想必如今送信的信使還在路上,臣便第一個恭賀皇上了!”
杜中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陳栐簡直被這彎來繞去的話說得幾度變色,直到最後燕王妃喜得貴子這四個字,他方才如釋重負。想到陳善睿和王凌一對璧人,可整整八年多沒有子嗣,現如今終於有了個大胖小子,無論陳善睿也好,王凌也好,想來都會喜不自勝,定國公王誠更不用說,一定是欣喜若狂,他的面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因而,對於王凌和陳善睿鬧彆扭的事,他完全都沒放在心上。
“好了,你擾了人家小兩口的好事,遭兩句排揎也是難免的。好在燕王妃母子平安,否則朕就是不殺你,燕王也不會和你甘休!你這一路趕路也費了不少力氣,退下吧,就住在這行宮,朕回頭還有事要用你!”
眼見這一關總算是暫且度過了,一路奔波受累沒白挨,杜中終於是一顆心回到了原處。等到從皇帝居所回來,眼見得跟著自己一路過來的兩個隨從也被人領了進來,劫後餘生的他擦了擦灰濛濛的額頭,隨即便端起架子說道:“設法去預備些熱水,再去弄些衣服,爺要好好洗個澡!”
金吾左衛指揮使杜中突然抵達北平的事情對於沒念想的人來說,不過是投入水面的一顆小石頭,起了個水花就沒聲響了,但對於有心人來說,卻不得不深思其意。趁著皇帝正在計劃接下來北巡路線,陳善恩彷彿沒事人似的微服在北平城裡四處溜達了一圈,見遷徙來的人有些在城中開了荒地,有些建了屋宅,商鋪旅社也遠遠比此前多,再加上他們這一行人的入住北平,更是有些商戶聞風而動遷入了京城,專做官員和隨從的生意。再聯想父皇剛入北平那一天,就當著隨行文武以及北平一眾官員的面,說要升北平為北京,他心裡自然已經存著某些念頭。
恐怕北平不再僅僅是父皇的福地,將來還會有更重要的作用!
這一日傍晚,當他回到行宮的時候,得知父皇帶著陳曦出去北平都司了,渾然沒在意的他便徑直往自己的居處而去。才一進院子,他就見一個心腹小廝快步上前,臨到他身邊便踮起腳低低說出了一番話。聽清楚這些,陳善恩頓時眼睛大亮,瞅了一眼那小廝便沉聲問道:“杜中如今還在那地方?”
“是。”
“這樣,就說我有些掛念京城裡的王妃和兒子,請他過來一趟,我要問問他王府的情形。”
當陳善恩派出的人成功將杜中請來之際,陳善恩笑容可掬地請人坐下,話裡話外一番老大的圈子兜完,他突然開口說道:“杜大人,不知道你怎麼得罪了我那四弟妹,竟然被人頭破血流地打出了燕王府,而且還連累四弟妹動了胎氣險些母子皆亡?”
杜中這幾天原以為此事已經被自己完全擼平了,乍然聽到陳善恩如此一提,他險些沒跳了起來。然而,更讓他坐立不安的是,陳善恩親自給他沏了茶,繼而又似笑非笑地說道:“四弟妹如今有了兒子,原本就硬的腰板只怕要更硬了。縱使你杜大人巧舌如簧,有前頭這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