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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曾看到的氣象。即便如此,因為龍舟所備充足,很多州縣都不停,這一路走得並不慢。而他有時候為了試試兒孫。甚至連夜馳馬趕往下一個州縣,結果卻發現陳善恩和陳曦也好,章昶也罷,在這種不算輕鬆的旅途中全都堅持了下來。
本以為到了北平就能好好重溫一下這座自己想了多年,卻在入主不多久之後便登上了夢寐以求皇位的福地,卻沒想到他正打算從天津出發之際,就得到了從大同和開封傳來的如此訊息。相比之前送到京城的那份急報,這兩份呈到他手中的急報卻要更加詳盡,從周王和代王往日見過的人說過的話開始。幾乎鐵板釘釘地給兩人的謀反定了性。也正因為如此,上頭甚至說兩人打算兵襲行在,他思量再三竟沒有啟程奔赴近在咫尺的北京,而是索性在天津暫時停留了下來,直到陳善昭的親筆信送到。
此時此刻,捏著陳善昭那封足足寫了七八張信箋的親筆信。陳栐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告周王和代王謀反的急報一前一後抵達他手中,時間相差不到半天,但地點卻是一個從大同一個從開封,湊在一塊著實是太巧了。而這兩人亦是如今諸藩之中除卻淮王最有力的兩個,但再有力也已經沒了護衛,那急報說得緊急,可都司衙門那些軍官除非是全都愚蠢得昏頭了,否則怎麼會跟從他們起事?
陳善昭信中有一番話說得已經極其透徹:“父皇信其有,則有;父皇信其無,則無。然則天下藩王今無護衛,三司雖將其高高供起,然徒有尊榮毫無實權,怨言必有,謀反情狀則存疑父皇若至北平,可使一白衣使節至大同開封召代王周王,若肯入行在謝罪陳情,則處分一由父皇之意。再者,奏疏由大同開封入京,一路開封行數千裡,以至於路人皆知,此情前所未有,望父皇明察秋毫。”
然而,陳栐自己從藩王起家,當初奉旨領北平都司和北平行都司時,兵力最盛達到了所轄不下七八萬,而且都是上過陣見過血的北地精銳。而他其他那些弟弟儘管不如他,如今又收了護衛,但和都司不少官員都有過不清不楚,哪怕他即位後這六年來把人來回撥換打散,仍然並不確信能夠完全防止藩王和地方官尤其是都司軍官勾結。於是,思量再三之後,他突然開口對馬城吩咐道:“去,把善恩叫來。”
大哥要留京監國,三弟鎮守遼東,四弟妻子好容易有了身子,因而,陳善恩知道自己這一趟隨駕而行的機會有多難得,此刻奉詔而入,他赫然提起了全副精神。他不像陳善昭是名正言順的東宮太子,陳善嘉陳善睿亦是當年跟著父皇南征北戰的勇將,陳栐身邊的人大多都對他不假辭色,因而他雖對如今突然逗留天津有些不解,但卻不甚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此時此刻,他恭恭敬敬行過禮後起身,便垂手肅立在了那兒。
“朕叫你來,是有件事情要你知曉。”見陳善恩一副恭聆訓示的樣子,陳栐便指了指桌子上那兩份奏摺,淡淡地說道,“山西大同和河南開封急報,道是代王以及周王謀反,你拿去看看。”
這樣的大事竟然會輪到自己發表意見,陳善恩只覺得走過去的時候,腳下步子都是飄的!他好容易才控制自己沉下心拿起奏摺,迅速掃了一遍把要旨記在心中,這才畢恭畢敬把東西又放在了桌子上,隨即徐徐退回原位。快速消化了此事帶來的震撼,隨即又在心裡反反覆覆斟酌了利弊,試著揣摩了一下父皇的想法,尤其是陳善昭這個長兄一貫的想法,他才打定了主意。
“父皇,恕兒臣直言。奏摺上所述情狀雖說看似情勢緊急,但未有明證,而且代王周王全是父皇手足,縱使革除護衛,有所怨尤之心,但謀反之事何其重大,兼且有廢太子和秦庶人的前車之鑑在,他們一不比廢太子那時候尚有東宮的正統名分,二不比秦庶人多次北征功勞赫赫,憑什麼敢讓人跟著他們一塊舉起反旗?而無人不能成事,無兵更不能成事,父皇若是肯,兒臣願意親往大同和開封檢視二王情狀!”
陳善恩文不成武不就,陳栐一貫對這個兒子並不留心,然而此時此刻,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卻不禁讓他對其刮目相看。然而心裡雖讚賞,但他面上卻只是淡淡的,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隔了許久仍是不置可否地說道:“好,你下去吧!”
儘管這一番話沒有贏得半句讚賞,但陳善恩並不在意,照舊行過禮後就輕手輕腳地退下了。這時候,陳栐方才輕輕用手指敲擊著扶手,腦海中突然迸出了一個難以抑制的念頭,最後竟是鬼使神差地開口吩咐道:“去傳皇長孫過來!”
此次北巡已經算得上輕車簡從,因而陳曦大多數時間都和章昶一塊。小大人似的他也就是在混熟了的章昶面前,方才會丟下沉穩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