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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兒,你知道為什麼?”
這些都是陳善睿從前絲毫沒有聽說過的,一時間凜然而驚。
而傅氏見他抬頭看著自己,這才冷笑道:“你心氣高,又自付文武雙全,必然不肯屈就尋常閨閣千金。而定遠侯只有這一個女兒,自幼充作男兒教養,武藝上頭直追其父,胸中自有一番溝壑,不是你父皇和我自負,和你同齡的宗室子弟也好,勳貴子弟也罷,都沒有你這樣獨當一面的機會,自然就更不如你。你大哥不會武,卻也休提,所以你父皇直接對太祖皇帝替你求娶王家女,既是想交好定遠侯這昔日名將,也是想給你這兒子尋一門沒滿姻緣。更要緊的是,我當初見過王凌一面!”
想起當年回京朝覲偶爾在朝天宮時見過一面的那紅衣小姑娘,想起其落落大方卻又嫉惡如仇的性子,傅氏一時失神片刻,隨即才正色說道:“我本想她性子爽利又有手段,為你妻室絕不會唯唯諾諾,必然會敢勸敢諫,更能管一管你。結果如今看來,她是敢勸,可你卻非但不肯聽,反而冷落了她!”
陳善睿這才知道母后並非察覺自己是動了手,一時又是悔恨又是激動,當即張口叫道:“母后,我沒有!其他那些庸脂俗粉我怎會留心,我心裡只有她!可是,可是她······”話一出口,他便陷入了兩難。
母親對大哥的偏心是顯而易見的,他難道還能說王凌太過相信陳善昭和章晗,以至於和他這個丈夫翻臉?
“可是她什麼?”傅氏挑了挑眉,見陳善睿面露痛苦,她便徐徐站起身來,經過陳善睿身側的時候,突然如同兒時那般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的腦袋,這才輕聲說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枕眠。善睿,能得她為妻是你的福氣,忠言逆耳利於行,有時候你真的要好好想一想,莫以為自個真的就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別人對你好,那是因為你能提攜他們賞賜他們,給他們富貴榮華,但只有妻子才是和你同甘共苦的那一個!這些年我在你父皇面前說過多少不好聽的話,你父皇的脾氣比你更暴躁,可他能聽則聽,不能聽也會思量。你自詡最像你父皇,有些地方你得好好學學他!”
直到撂下孤零零跪在那裡的陳善睿出了正房,傅氏方才深深嘆了一口氣,又抬頭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月。太祖皇帝那次在除夕宴後立太子的時候,還是趙王的陳栐就一度暴怒失態,最後竟是猶如孩子似的坐地不語。那時候,她抱著他的肩頭跪在他身邊,一遍一遍地告訴他,如今把這些擺在臉上只會讓人瞧不起,男子漢大丈夫只有用功業功績才能讓天下人心服口服。要爭有很多種法子,用那些下三濫的陰謀詭計,是最容易出岔子,也是最容易被人詬病的,能夠倚靠的只有真正的實力!陳栐最終聽進去了,最後果然等到了最好的機會,名正言順地成為了天下之主。
如今坐在東宮的是她的嫡長子陳善昭,而不服的人恰好也是她的兒子陳善睿,兩人一文一武,這一幕和當初廢太子與陳栐明爭暗鬥何其相像?但是,陳善昭不是廢太子,陳善睿也不是陳栐,勝敗不能用往事評判,而且她也不希望分出這樣的勝負!
“皇后娘娘······”
見上前來的是閔姑姑,傅氏便淡淡地問道:“小皇孫可好?太子妃呢?”
“回稟皇后娘娘,小皇孫吃了奶已經睡下了,雖是個頭不大,但看上去倒真的還健康活潑。”閔姑姑笑著說到這裡,見傅氏亦是微微頷首,她方才繼續說道,“至於太子妃殿下,一步都沒離開燕王妃身邊,一直都陪著她。”
傅氏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沒有叫人問話?”
“沒有,誰都沒理會。”
自己都疑心是陳善睿和王凌起了紛爭,章晗何等慎密仔細的人,有怎會看不出來?不聞不問的樣子之下,只怕也是同情王凌居多,畢竟兩人曾經同舟共濟同生共死過。想到王凌在分娩之前最危險的時刻竟然要把兒子託付給章晗,讓陳善昭和章晗來教導兒子,足可見對陳善睿已經是傷心失望到了什麼地步,她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進了西廂房。到了產褥前頭,見王凌已經換了南屋一張高床沉沉睡著,而章晗則是已經有人搬了太師椅服侍她坐著,她便輕輕咳嗽了一聲。
“母后?”
見章晗立時扶著椅子起身上前,傅氏微微頷首便低聲說道:“你和凌兒情同姊妹,便留下照應她一晚上吧。回頭等她醒了,再勸一勸她。善昭在宮中也該等急了。我回去也給他報個喜訊,要偏勞你了。”
“母后這是哪裡話,四弟妹當年守了我那麼久,如今也該是我照料照料她,您就放心回去吧。”
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