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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陳善睿和陳善嘉分頭打點行裝預備出行前夕,宮中卻又賜下了他們預料不到的東西。去燕王府的不是別人正是鞍前馬後跟著陳多年的乾清宮管事牌子馬城,他鄭重其事地親自開啟了那兩個內侍抬進來的衣箱,這才指著其中的東西說道:“燕王殿下,這是大行皇帝留下的冠服。另一套路寬頻去賜給遼王殿下了。其中是皂紗沖天冠一頂,金頂子黑氈直簷帽一頂,茄藍間珊瑚金棗花帽珠一串,金相雲犀帶一條,紫線絛金事件的金相膘玉穿花龍絛環一副,象牙頂輳花靶鑌鐵刀一把,絲衣羅衣紗衣各一襲皂麂皮靴一雙,並五彩繡抹口斜皮靴一雙。皇上說,請您留著做個念想。至於先皇后的衣衫,等到皇妃殿下整理出來之後,會再賜給燕王妃。”
陳善睿頓時愣住了。許久,他才緩步上前,輕輕用手摩挲著那些依舊光彩照人的衣衫,眼前彷彿浮現出了父皇穿著這些衣裳的那一幕,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良久,他突然睜開眼睛問道:“說起來怎麼皇嫂還是稱皇妃殿下?皇兄即位已經有這麼些天,也該冊封皇后了。”
陳善昭新君登基,便軟硬兼施又是升賞又是黜落讓朝中為之肅然,馬城也不禁敬服那手腕。此刻聽見陳善睿問冊封皇后的事,他便嘆道:“這事兒皇上提過,但皇妃殿下說不急在一時。大行皇帝和皇后尊諡未上,神主尚未合祀,現在便冊封皇后也太著急了。這種事朝中文武都記在心裡,等到廟號擬了出來,他們建言提請之後燕王殿下再和遼王殿下一塊上書不遲。”
想到長嫂原本就是最為縝密的人陳善睿一時無話。
送馬城出去的路上,他突然開口問道:“皇兄對你有何安排?”
馬城和陳善睿素來交情好索性也就實話實說道:“皇上雖打算讓奴婢掌管內官監,但奴婢沒那個心思打算去長陵守陵。”
“父皇的性子,甚至不願意讓我和三哥呆在京城為他守足三年,最後一刻都趕了我們走,你去為他守陵,只怕他還要責怪你矯情。”陳善睿眉頭一挑,當即停住腳步看著馬城說道,“你如果願意,我去和皇兄說,調了你一塊去雲南!”
聽到這個建議,馬城頓時大吃一驚。知道陳善睿絕不是開玩笑,他忍不住掙扎了片刻,最後方才把心一橫道:“倘若燕王殿下真的能夠說動皇上,奴婢願意效犬馬之勞!”
“哈哈,好!”陳善睿笑呵呵地重重點了點頭,這才輕輕拍了拍馬城的臂膀,“你上陣是一條好漢,窩在宮裡或是去守陵,就和我從前一個憋屈樣!”
直到七月初,禮部同文武群臣方才擬了大行皇帝陳並皇后傅氏的廟號和尊諡。大行皇帝陳廟號太宗,諡曰體天弘道高明廣遠聖武神功純仁至孝文皇帝,傅皇后諡曰仁孝慈懿誠明莊獻配天齊聖文皇后,當下陳善昭立時命翰林院撰諡冊,一時齋戒三日後,以上尊諡冊寶,再祭祀几筵殿,於二聖神位前上寶冊和玉冊。這祀禮之後不久,一晃便是二十七日服畢,百官一時都換紗帽黑角帶,而陳善昭上朝與百官同服素,退朝則仍舊衰服,一時上下盡皆敬服,民間無不稱頌新君仁孝。
只有章晗知道陳善昭並不是為了博取文武群臣天下軍民的稱頌,自打帝后崩逝之後,她就注意到陳善昭在人前雖是打起精神,人後的言語卻少了許多,常常一個人默默坐在書桌後頭發呆。儘管陳和傅氏不但是父母,更是君上,但於早年獨自留在京城多年的陳善昭來說,對於親情原本就格外看重。想當初太祖皇帝崩逝,對於其便是重重的打擊,如今陳和傅氏同時崩殂,對於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更是莫大的衝擊。因而,當陳善昭移居乾清宮這一日,前後內侍宮人忙碌一片的時候,她便悄然來到了東暖閣,又讓秋韻親自守在了外面。
才一進門,她就看到陳善昭默然站在書架前,一時便更加放輕了腳步。當她走到陳善昭身後之際,她就看到他頭也不回地問道:“是晗兒?”
“還在思念父皇母后?”
“我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會一道走。”陳善昭苦笑一聲,在群臣面前已經習慣的自稱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我以為父皇自幼習武身體康健,總會挺過來的;母后這些年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興許還能夠轉危為安。沒有到最後一刻,我真沒想到他們一塊丟下我走了。不但是他們,三弟去遼東,四弟去雲南,二弟去守長陵,五弟六弟從小沒怎麼見過我,在我面前就戰戰兢兢的。三個妹妹也都已經嫁了人。說起來,一家人就這麼天各一方了。”
章晗知道陳善昭要的並不是自己的安慰開解,只是想找個人傾吐傾吐,她就沒有出聲,只是從後頭輕輕環抱住了他。果然,起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