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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皇帝皇后和死了的太祖皇帝,便再沒有幾人知曉,賢妃自然也不例外。然而,她卻聽說過陳善聰這人的惡名,對於陳善恩竟然和如此人廝混在一起,她心中又驚又怒,側頭去看陳善恩時,見他低垂下了頭,她知道陳善昭這話必然屬實,當即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開口哀求道:“太子殿下既然能救他一次,這一次也請發發慈悲吧。我今生今世無以為報,來生一定結草銜環……”
“娘,不要再求饒了!“這一次,她的話仍舊沒有說完,就被陳善恩一下子打斷了。後者上前一步按著母親的肩膀,隨即看著長兄說道:“此前那一次,確實是大哥救了我,所以說起來,是我辜負了你的一片好意。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既然鑄成大錯,便有該領之罪。”他說著便屈膝跪了下來,面無表情地說道,“父皇或是大哥有什麼處分,我就此拜領。”
見陳善恩擺出了這麼一副光棍的態度,陳善昭眼中厲芒一閃,繼而便衝著馬城點了點頭。這時候,馬城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三寸高的細長瓷瓶,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陳善恩面前。面對這一幕,賢妃頓時如遭雷劈癱軟在地上,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竟是眼睜睜地看著陳善恩拔出塞子,隨即將瓷瓶裡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都倒入了嘴中。直到她看見那個瓶子從陳善恩手中落下,砸在地上碎裂開來的一刻,她方才連滾帶爬撲了過去。
“善恩……”
“咳,咳咳!”
一把抱住陳善恩的她看著兒子劇烈咳嗽,那一張臉抽搐得彷彿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她頓時萬念俱灰,伸手就想去拿那些砸碎的碎片。可還不等她動作,手就被人緊緊攥住了,見陳善恩雖仍是滿臉痛苦,卻對她死命搖頭,她只覺得悲從心來,抱著兒子就痛哭了起來。隱隱約約的,她只聽得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娘,別哭了,兒子沒事。”
看著陳善恩緩緩坐直身子,又抬起了頭,賢妃頓時整個人都木了,一時呆呆鬆開了手,轉頭看向了站在那兒的陳善昭。直到這時候,陳善昭方才嘴角一挑笑道:“怎樣,這特製苦酒的滋味如何?要是你就這麼死了,賢妃娘娘,你的王妃,你的子女,每個人嚐到的滋味比這苦酒更苦百倍!二弟,我這第二次救你,是看在你雖挑唆了宮中那些秦庶人和代庶人的舊部,但至少還預備了人對付他們,並不是真心打算對母后不利的份上。就為你這一丁點兒不算孝心的孝心,你那大逆和誣告,還有明知杜中大逆不道,卻隱瞞不報的死罪,可以免了,從廢太子和秦庶人例,除王爵。但倘若你的長子今後有出息,範王爵位還可以讓他襲封。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見陳善恩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而賢妃則是一臉的驚喜莫名,陳善昭方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此次父皇和善嘉晨旭盡皆沒有訊息的情況下,你身為皇子,卻在京城煽風點火,那些大逆不道的罪名暫且不說,正如母后說的,你就從不曾想過萬一虜寇兵臨城下的大局!你從前在趙藩多年,但從未經歷過戰陣見過廝殺,這一次,等回頭父皇母后病癒之後,你且去太祖皇帝孝陵守陵三年,然後到深受虜寇襲擾之苦的神木鎮羌千戶所去待著,體會體會什麼是朝不保夕的兵災之苦!”
賢妃乍然從兒子終於逃出生天的狂喜中解脫出來,此時便聽到如此處置,頓時大驚失色,本能地開口叫道:“太子殿下,善恩他武藝稀鬆……”
“娘,別說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大哥如果要取我的性命,如今只消國法二字,循例代庶人舊事,難道我還能活?不就是去守陵,然後去神木所嗎,我去!”
見賢妃忍不住抱著陳善恩痛哭了起來,陳善昭微微點頭,徑直轉身離去。而在他身後的馬城看著賢妃和陳善恩那劫後餘生的樣子,站了好一會兒方才轉身往外走,心裡卻是暗歎這一幕著實出人意料。皇帝吩咐他只管跟著陳善昭行事,即便如此,當他奉上那個瓷瓶的時候,心裡還是怦怦跳得厲害,只以為陳善昭這是要鴆殺陳善恩,可沒想到這峰迴路轉竟是如此一番結局。於是,當出了長寧宮,他少不得陳善昭請示了一遭,拔腿就先去坤寧宮覆命了。
然而,當跪在床前的他對帝后稟明瞭處置陳善恩的經過,卻是老半晌都沒等到那兩位至尊的隻言片語。那一瞬間,他還以為皇帝皇后又犯了病,悄悄一抬頭方才聽到上首傳來了皇帝的一聲嘆息。
“知道了,你去吧。”
馬城也不清楚皇帝究竟是喜是怒,但既是有此言,他只能叩頭退下。直到他躡手躡腳出了西暖閣,皇帝看了一眼旁邊面龐瘦削無血色,卻是嘴角含笑的妻子,哪裡不知道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