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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歸他們管”陳善昭很是無所謂地一攤手,見枝頭一朵花開得極好,他伸出手扶著枝頭端詳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放開了手。可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既然喜歡,折下來用花瓶養著日日觀賞就是了,難道父皇還會因為你在瓊苑折一枝花怪你?”
陳善昭這才看見不遠處緩步行來的正是太子,而陳榕已經行禮不迭,他自是退後一步彎下腰去。然而,太子腳步卻快,上得前來一手一個拽起了他們兩個,隨即又笑看著他。這時候,他便笑吟吟地說道:“枝頭的花看起來生機勃勃,折下來就算用最貴重的鈞窯瓷瓶裝了,用最清澈的山泉水養著,仍然難免衰敗下去,何必為了我折騰它們?”
“可萬一一夜風雨花落無數呢?與其變成殘花敗葉,還不如養在屋子裡,還能多綻放幾日,看的人也多些。”
“太子九叔此言差矣,豈不聞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一來一往的機鋒打得淄王陳榕眉頭大皺。好在兩邊都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太子啞然失笑後就岔開了這個話題,說了一陣別的事,便突然若有所思地說道:“總算兩淮那邊官道已經暢通,三哥的後續奏報已經到了。舒家上下的殘黨雖然已經一網打盡,列了名單呈送了上來,可我之前聽說,舒家老七說是死了,可聽說是從流放的地方逃了,如今下落全無。原本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個尚不滿弱冠的小子也就罷了,可舒家人釀出了那樣的兵災禍端,倘若跑了這一個,難免禍患無窮。”
“九哥說的也是。”陳榕對於這些正經事素來興趣不大,此時敷衍地答了一句,他便輕咳一聲道,“我和善昭到瓊苑來,是我拉著他給母妃移植一盆五色當頭鳳,九哥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功夫到瓊苑裡頭來逛?太子妃聽說是最愛花的,可沒聽說九哥也是護花人。”
提到太子妃,太子的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隨即便若無其事地道:“我正好來見淑妃娘娘,遠遠看見你們叔侄倆徑直朝著瓊苑這邊來,於是就跟了過來。我有兩句話要和善昭說,十七弟能否把人讓給我一陣子?”
陳榕不過是隨口打趣太子一句,見人如此說,他雖說有些詫異,但還是笑著答應了,拍了拍陳善昭的肩膀便轉身往前頭繼續走了。眼看陳榕的身影消失在花徑的盡頭,太子才收回了目光,卻是看著陳善昭剛剛端詳的那朵花道:“一晃你進京已經七八年了,那我行我素的作風倒是越來越重。聽說父皇賜婚之後,你讓人三番兩次給你那未婚妻送過不少次東西,你對她就那麼中意?”
“不錯。”太子問得直接,陳善昭答得更坦然,見太子有些意外地看了過去,他便笑道,“不瞞九叔,我這人最怕盲婚啞嫁,一想到揭開蓋頭才能看見將來要共度一生的女人長什麼樣,我就總覺得不自在。章姑娘畢竟是我見過的,而且還不止一次,無論是容貌品格,在我見過的女子之中都是上上之選,所以皇爺爺給我挑了一門這樣的婚事,我自然滿意得很。”
面對這種毫不避諱理直氣壯的回答,太子頓時為之啞然。然而,想到那個千辛萬苦聯絡了上來輸誠的張昌邕吐露的那些內情,其中甚至添油加醋地說自己不是不上書,而是奏摺被人偷了去,而且明說必然是章晗所為。他雖不怎麼相信張昌邕此人,也不打算去摻和其外調廣西的任命,但此刻仍是斟酌片刻便語帶雙關地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雖見過她,可興許看到的也不過表象……”
他這話還沒說完,陳善昭便已經勃然色變:“九叔你這是什麼意思?雖說她尚未過門,可畢竟是皇爺爺為我定下的妻子,若你要說她什麼不是,請恕我不奉陪了”
見陳善昭竟是拱了拱手,就這麼丟下自己拂袖而去,太子一時瞠目結舌。此前身邊的心腹太監稟報太子妃彷彿有些謀劃,他雖警告過她,可也沒想到她竟敢自作聰明到那樣的地步,聯絡了這麼些人想要追封已故的生母吳貴妃,於是一步錯步步錯,不但事情沒成,還搭進去少有的幾個和自己亦步亦趨的可用之人。
然而,那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能做的只有嚴厲訓誡了一通,然後冊了數月前剛生下了一個女兒的劉氏為太子良媛,算是給她一個警告。女人自作聰明最是麻煩,他只希望他那妻子少干涉正事,把該做的事情做好就夠了
誰知道,陳善昭這個呆子竟然這麼呆,一言不合就這麼走了,最要緊的話他都來不及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虧陳善昭讀了這麼多聖賢書,居然連這個也不知道,真是一廂情願惱火了一陣子,他的心氣漸漸就平了。橫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