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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之耳,單媽媽便也只是含笑答應,兩人默契地一句話都沒說。等到陳善昭將字紙直接燒了丟在銅盆中,隨即出了門去,單媽媽這才將杯子中的殘茶潑進了銅盆,隨即端了出去讓人收拾乾淨。等洗過手後又回到了屋子,面對那些衣裳鞋襪,早就聽說是武寧侯府送出來東西的她不免生出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也不知道這位章姑娘是何等人物……要說世子爺也年紀不小了,該到選妃的時節,就不知道到時候宮中會安排一樁什麼樣的親事。可憐那樣的龍子鳳孫,在這種終身大事上卻是半分不得自由。
儘管甫一到京城提出拜見,卻被太夫人回絕了,但張昌邕仍是讓人投了帖子,過了三四天又親自到了武寧侯府來。這一次,太夫人自然不好把人再拒之於門外,便命人把前廳七間兩廈七架的麗景廳收拾了出來,叫了王夫人相陪,又讓章晗和張琪一左一右扶著自己到了前頭。進了麗景廳之後,見張昌邕快步迎上前來行禮,她的目光不禁在其身上流連了好一會兒。
頷首答禮之後,等到坐下,太夫人讓張琪和章晗去給張昌邕見禮,便淡淡地問道:“這一路上走了多久?”
“回稟岳母大人,因為此前河水尚未解凍。先走的陸路,到了徐州才改走運河。大約走了二十多天。”張昌邕見張琪和章晗侍立在太夫人左右,俱是眼觀鼻鼻觀心看都不看自己,想到這幾天打聽到的諸多事情,他不禁盯著她們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欠了欠身道,“因為此前在歸德府任上時間長了,要交割的細務以及要收拾的行李和產業都不少。”
“你在外頭這麼久,如今能夠回來任官也不容易,需得好好勤勉做事。不要辜負了聖恩。”
張昌邕聽岳母口氣竟是猶如官場之中上司的那些泛泛之談,心裡不禁更是忐忑。抬頭打量了太夫人一眼,他便恭恭敬敬地說道:“岳母大人教誨,我都記下了。聽說岳母身體不好,我特意備了些上等的天麻孝敬您。止咳鎮喘都是好的……”
“這些東西我都不缺,你也不用惦記我的身體。”太夫人不鹹不淡地打斷了張昌邕的話,隨即便看著左右這一雙姊妹倆。微笑著說道。“說什麼孝敬不孝敬的話,你是我女婿,只要你這女兒和乾女兒留下來陪著我,我這病也好得快些。如此就是真孝敬了。”
張昌邕本是苦心想了好些說辭,章晗若是接不回去。至少也能把張琪接回去,那小丫頭畏他如虎,他自忖能夠隨便拿捏,可誰想到太夫人不等他開口就徑直堵了回來。他足足被噎了好一會兒,這才賠笑說道:“岳母大人喜歡她們,那是她們的福分,我只是擔心她們長在歸德府那種鄉下地方,見識少眼皮子淺,萬一做錯事情說錯話,惹您生氣……”
太夫人還沒聽完,便衝著王夫人哂然一笑:“你聽聽,他這個當爹的卻還不清楚女兒的秉性。”
王夫人從前對張昌邕的印象不深,只覺得是個高談闊論的書生,此刻卻見張昌邕在太夫人面前百般討好,她自然知道那是因為在外官任上蹉跎多年,知道了些人情世故。這會兒太夫人如此說,她便隨之一笑,這才看著張昌邕道:“二姑老爺卻是小看她們兩個姑娘家了。瑜兒雖說身子嬌弱,但心思細膩,娘和她二舅舅,還有我和幾個兄弟姊妹,誰不說她好。晗兒就更不用說了,宮中幾位娘娘都對人讚不絕口,幾位王妃公主都喜歡她得很,哪裡會像你所說一般做錯事情說錯話?”
張昌邕聞言頓時往章晗臉上看了過去,見其不像張琪一味迴避自己的目光,而是坦然和自己對視,那眼神中竟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想到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弄走母親和弟弟,他越發覺得自己當初不該為其說動,放了人上京城來。
這下子竟是讓人成了氣候!
慍怒歸慍怒,可他還是硬生生壓下了這情緒,甚至還擠出了一個笑容:“岳母大人和舅太太自然是最能識人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他就看著章晗和張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難得你們外祖母和二舅母都喜歡你們,你們言行舉止可得更加仔細小心些,別做出什麼有損張家名聲的事情來。”
張琪雖說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可見到張昌邕,卻不免為父親的積威所懾,一時竟忍不住應了一聲是。而章晗卻屈了屈膝,隨即不卑不亢地說道:“多謝乾爹訓誡,我原本當隨母親和弟弟跟著趙王妃北上,如今也只是暫居侯府。章家雖不過小門小戶,可也是家教嚴謹的,我自然會謹言慎行,不墮了我家的名聲。”
儘管張家和章家聽上去彷彿一個樣,但太夫人和王夫人俱是心頭敞亮。兩人想起章晗是如何留下的,太夫人看向張昌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