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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那時候被那匹馬一驚失神,所以把我撲到了一邊,結果頭磕在了青石上受了傷。要不是他不去救安國公府的小姐卻來救我,也輪不到陳善聰去救安國公府的那兩位小姐。”
說到這裡,陳榕想到那時候混亂的情景,一時又有些失神。那匹馬猶如瘋了一般徑直朝他們這邊衝了過來,結果安國公府的那兩位小姐,還有景家小姐驚呼一聲就往自己和陳善昭這邊靠。可他從小在習武上頭就根本沒下過功夫,那時候完全驚呆了。要不是陳善昭把就要靠到懷裡的姑娘順手推開,然後一把撲著他往旁邊一滾,他簡直不知道是個什麼結局。
儘管陳榕此時此刻說出來的話未免有些沒條理,可其他人還是都聽明白了。一時間,太夫人和王夫人幾乎同時雙掌合十連聲念著阿彌陀佛,顧抒和顧鈺亦忍不住慌忙追問經過,而嘉興公主則是嗔怪地召了陳善昭過來,毫不避諱地伸出手去摸他那纏著紗布的額頭。
“你也是的,這麼冒冒失失,救人是好的,可你好歹顧惜自己”儘管比陳善昭大不了幾歲,可嘉興公主口中帶著理所當然的長輩語氣,又沉下臉道,“那外頭捎信進來的時候,怎麼會只說安國公府的小姐被馬所驚,提都不提你們都一塊遇險的事?是你們兩位天潢貴胄要緊,還是她們這兩個安國公的孫女要緊?”
嘉興公主平日鮮少動怒,此時這眉頭一挑,卻是氣惱已極。然而,陳善昭卻沒事人似的,伸手彈了彈腦袋,隨即齜牙咧嘴地笑了笑:“十二姑姑,別生氣,真沒事,你別聽十七叔誇大,什麼額頭磕在青石上,只是我太不小心,那一滾滾得太狼狽,不但擦破了十七叔的手臂,結果還把自己的腦袋磕出了一塊烏青來,未免看著嚇人,這才趕緊纏上了紗布。至於報事的時候不提這次遇險麼……估摸著相比咱們兩個囫圇完整的,那幾位嚇暈了的小姐太顯眼了,那邊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人,府里人只是遠遠看了一眼打聽了一下,本末倒置也不奇怪。”
他越是這樣輕描淡寫,太夫人聽著越是覺得驚心動魄,一時也忍不住扶著王夫人過來,滿臉愧疚地看著陳善昭纏得嚴嚴實實的腦袋,隨即便開口說道:“傷成了這樣子,世子還是先回去將養來人,快去把我的轎子備好……”
“老祖宗,還是讓他坐我的鳳轎吧”
嘉興公主見太夫人一愣之下連忙點了點頭,正要出口吩咐,卻見陳善昭從懷裡掏出一本皺巴巴的書給了她。她見狀頓時呆住了。下一刻,她就聽見了一句讓她又好氣又好笑的話。
“十二姑姑,這是你讓我在古今通集庫裡抄出來的那兩本佛經,都抄在一塊了……”
“你這個呆子”嘉興公主終於明白陳善昭受了傷還特意跟著淄王陳榕進來是為了什麼,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敲他的腦袋,可如今的陳善昭早已不是剛進京時那一丁點身高了,她伸出手去卻發現怎麼都夠不著他的腦袋,只能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這種東西”
“我斷斷續續利用午休空閒的日子抄了好些天呢,要是有什麼差池豈不是又得重來?再說,十二姑姑你不是說要印出來散出去給珍哥祈福嗎?”
看著陳善昭神態自若地站在那裡,笑得沒心沒肺,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章晗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一時間想到了自己上一次同樣在這隆福寺利刃加頸的舊事。儘管趙破軍死死瞞著了她的父母兄弟,可萬一這事情傳到他們耳中,她幾乎可以想見父兄的暴怒,母弟的傷心,此時此刻這番話出口,竟是覺得感同身受。聽他說出了祈福二字,章晗終於忍不住了。
“世子,做事總有個輕重緩急,莫非您剛剛受了傷,這**託淄王殿下送進來,公主就會怪罪您?有您這一番心意,公主必然十萬分感念,哪怕**得與不得,都在其次了趙王府就只有您一個人在京城,您既然已經受了傷,您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不在身邊的趙王和趙王妃著想,為東安郡王這些弟弟們著想,為淄王殿下著想,受傷之後就應該趕緊回去讓太醫好好瞧一瞧。否則萬一有個好歹傳到前頭,不說打仗的趙王東安郡王未免心裡存著惦記,趙王妃知道了,兒行千里母擔憂,原本就心中掛念,此次又得多傷心?”
然而,偏生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到後頭傳來了一個惱怒的聲音:“晗兒,你這是什麼話,趙王世子是何等身份,況且這兒還有公主和太夫人二夫人,哪有你說話的餘地”
眾人正因為章晗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而驚愕,突然又聽見這話,不禁都循聲望去。見張昌邕和顧鎮顧銘匆匆趕了過來,太夫人立時皺起眉頭,王夫人更責備地看了一眼兩個兒子。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