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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那一絲憂慮,帶著女兒徑直進了寧安閣穿堂,心裡打點著該如何對太夫人稟報顧抒所提之事。
而張琪和章晗此刻都回到了寧安閣東廂房。之前在隆福寺,隨著趙王世子和淄王先後一走,雖則張昌邕竭力想湊過來說幾句話,但太夫人哪有精神理會他,敷衍了幾句就囑咐顧銘送客。張昌邕臨走時瞥向她們時那惱怒和警告的眼神,兩人全都看在眼裡,這時候沒了外人,張琪不免輕輕咬了咬嘴唇。
“之前爹送來的那些丫頭,如今也一個都沒到咱們身邊,再加上今天他訓斥你反而被大表哥堵了回來,他一定會更加懷恨在心。”
由於左一樁又一樁都是事情,沒人顧得上陳善昭還在佛經裡頭捎帶了一封章鋒給章晗的信,太夫人甚至根本都沒問上一句,只嘉興公主打趣了一番,而章晗也直到現在都沒工夫看信。此時她一手捏著袖子裡那薄薄的信函正心不在焉,又是想著父親會說什麼,又是想著陳善昭會不會掛羊頭賣狗肉,拿著自己的信假作家書,又是想著陳善昭奸猾似鬼,那受傷究竟是苦肉計,還是真的一時情急忘了其他。直到張琪推了推她,她才一下子恍然回神。
“啊?”
“發什麼呆呢,真少見,我問你話你都愣愣的”張琪不解地挑了挑眉,想了想卻沒有再重複剛剛的問題,而是伸手探了探章晗的額頭,這才皺眉說道,“怎麼有些熱?要不要緊,不然我去差人對老祖宗稟告一聲,請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別,家裡事情正多呢,何必為我驚動上下,我去和衣躺一會,你對丫頭們囑咐一聲就成”
見張琪點了點頭,章晗便上了床去,拉開被子朝裡躺下了。直到過了許久,她翻了個身往外瞥了一眼,見屋子裡果然是靜悄悄一個人都沒有,她方才重新翻身朝內而躺,從袖子裡拿出那封信函來,小心翼翼地撕開了封口。見裡頭只有一張薄薄的信紙,她不免生出了幾分失望,可展開一看,她就發現父親那粗大的筆跡中間空白處,依稀有些古怪的痕跡。
愕然之下,她連忙仔仔細細看完了父親的這封家書,見不過是說些萬事都好不用惦記之類的俗話,戰況如何只字不提,她不免嘆了一口氣。早知道父親是這樣的性子,她本就沒有太多指望,只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功勞等等她從來沒想過
然而,陳善昭在父親的這封信上用了什麼花招,她卻沒法不去想,於是一面摩挲一面沉吟,越想越不甘心這樣睡在床上乾等著。終於,她一骨碌爬了起來,興許是有了動靜,下一刻,立時有人打起簾子探進了腦袋。認出是芳草而不是張琪,她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招手把人叫了進來。
“晗姑娘有什麼吩咐?”
“可還有冬天存著沒用的紅籮炭?”
芳草聞言一愣,皺眉想了一想便點了點頭:“有,不過是手爐用的,只剩下一丁點。”
“一丁點就好。你去取了來,別讓人看見。若是大小姐問起,你就說我還睡著。待會你在外頭守著,千萬別讓人進來。”
兩個丫頭裡,碧茵粗疏些,芳草卻機靈仔細,再加上之前趙破軍的事情也只有芳草知道,因而這些事情章晗也只放心囑咐她。見其點了點頭後就出了門去,她便焦躁地躺了下來,沒等太久,她終於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進了屋子。
“晗姑娘,這可是您要的紅籮炭?”
章晗聽出是芳草的聲音,連忙轉過身去,接過紅籮炭之後仔細看了看,她便點了點頭,又衝著其指了指外頭。等芳草躡手躡腳出了門去,她才快步重新攤開了信箋,將小小一顆紅籮炭小心翼翼地塗抹在了那一行一行字跡中間的空白處。須臾,依稀可辨的蠅頭小楷就呈現了出來,可不是陳善昭的筆跡?
“爾見字之日,想已有大風波。”
果然,這傢伙是故意的章晗雖是眉頭一挑,可想想他竟是對自己點明瞭這一點,心頭不免又生出了幾分異樣。不管陳善昭怎麼個明裡書呆子暗裡奸似鬼,可對她卻一直多有援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自己一家的恩人。因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往下看。
“然風波易定,人心難平。景寬所收舊日元勳僕婢眾多,且暗加熬練,所圖應為不小,幸有爾告知,餘已預作籌謀。然張昌邕此人志大才疏,自命不凡,近日聞其廣交同鄉同年,意圖應在謀部院實職,而於趙王府多有不善之詞。王與侯今分兵兩路進擊,勝敗難料,望爾於顧氏門中謹觀動向,勿使顧生他心。”
這話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張昌邕因為她的父母兄弟都已經在趙王府,再加上皇帝立了儲君,君臣名分已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