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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晗漫不經心答了一句,突然注意到張琪頭上那根銀簪樣式新穎,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想起今早去隆福寺的時候還不見其戴這個,她便若有所思地問道:“我倒是還沒問你,是幾時,這銀簪新上了頭?”
“啊?”
張琪忍不住摸了摸頭上,隨即才有些忸怩地說道:“就是今天去隆福寺的時候,櫻草捎帶進來的,四哥也不知道從哪裡淘來了這支模樣古樸不顯眼的銀簪。他捎話說我正在孝期,戴這個正好。”
想起顧銘常常藉口給姊妹幾個送東西,每每給她和張琪帶上一份,而張琪那一份不消說,一定是格外花了心思的,章晗不禁微微一笑。儘管顧銘只是勳衛,可武藝出色,人有擔當,而且張琪既非絕世美貌,張家和顧家比起來也相差很遠,可他仍然在沒幾次見面之後便流露出了那一絲情愫。即便是外人,她也一直都希望這一段緣分能夠美滿。
可這一次,顧銘竟少有地讓櫻草單獨捎帶東西給張琪,她細細一思量,漸漸又皺起了眉頭。見張琪彷彿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解,她便輕嘆一聲道:“四表哥從來都不是莽撞的人,只看從來送東西都是大夥兒一人一份就知道,他對你的心思雖深,可也並不張揚,此次怎會讓櫻草把東西送進來?萬一被人發現,私相授受四個字對你們來說,那可是不得了的罪名”
張琪頓時心裡咯噔一下。然而,還不等她伸手從頭上拔下那根銀簪,章晗便擺手止住了她,又出聲喚了櫻草進來。
人一進屋子,章晗便上上下下端詳了她一番。櫻草原本就比凝香生得出挑,再加上平素又喜歡打扮,雖丫頭不能在頭上簪金戴玉,可耳眼上的玉塞兒,下頭繡著蓮花的繡花鞋,她無不是下足了功夫,此時看上去亭亭玉立,那張桃花臉便更顯出了幾分秀麗來。她起初還以為章晗和張琪叫了她來是要吩咐什麼,可等了許久卻不見說話,不禁不解地抬起頭來,卻見章晗那明亮的眼睛正審視著她,一時心裡有些發慌。
“你那天回去見你爹孃的時候,乾爹正好不在?”
章晗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見櫻草愣了一愣方才慌忙點頭,之前已經問過一次的她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緊跟著,她又問了櫻草的爹孃,聽其立時苦著臉抱怨說都調了苦差事,恨不能立時來服侍大小姐云云,她當即便似笑非笑地說道:“那敢情好,之前老祖宗才提到,想找個可靠人去看看當年乾孃的那幾個陪嫁莊子,你爹孃想來必然可靠的很,我回頭和姐姐去向老祖宗稟告一聲,就派了他們去。”
“啊?”
櫻草怎麼也沒想到章晗會突然提起這事,呆了好一會兒方才慌忙跪下說道:“多謝晗姑娘看重,可奴婢的爹爹前幾日正好閃了腰,娘正服侍他,再加上其他事情都忙不過來,這一趟差事就是再好,恐怕也擔當不起。奴婢替爹孃謝過您和大小姐的好意了。”
“沒想到竟然這麼不巧。”
章晗體諒地點了點頭,又安慰了櫻草幾句,這才把人屏退了,隨即卻又叫了芳草進來,低聲吩咐其這些天死死盯著櫻草,就把人差遣了出去。這時候,她才對不明所以的張琪伸出手道:“把銀簪拔下來給我瞧瞧。”
接過張琪遞來的那支銀簪,章晗見其臉色晦暗複雜,便示意其在身邊坐下,這才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下這根銀簪。固然,在表面的古樸不起眼之外,銀簪的身上卻還鐫刻著四個細小得幾乎無法辨識的字。直到她站起身拿著東西到了支摘窗前,稍稍開啟一條縫露出些許陽光來,再次眯著眼睛辨認了一下,她最後終於看清楚了那幾個字。
“百年好合。”她一下子轉過頭來看著張琪,聲音低啞地問道,“這幾個字你都看到了?”
張琪有些不安地點了點頭,可隨即慌忙解釋道:“我只以為是四哥……”
“四表哥那個人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他斷然不會送這樣讓人看到便會惹**煩的東西。”說到這裡,章晗想起陳善昭那張字條上的請託,沉吟許久,她便開口問道,“你和他這些天可曾見過,可曾說過話?”
“自從咱們那次去送你家人回來之後,就沒機會說過話了。今天去隆福寺原本有機會,可他去送爹爹晚回來,所以也沒能說上話。”張琪想想顧銘一次次捎帶來的東西,確實如章晗所說不會讓外人有什麼聯想,此時見章晗把銀簪遞回來,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失聲問道,“你是覺得,東西興許不是四哥送的?”
“不是興許,是十有八九。你也太莽撞了,如果不是私相授受互定終身,亦或是訂婚的兩家互許信物,怎麼會送這種東西,被人發現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