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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琪卻沒想這麼多,可心裡終究有些忐忑:“老祖宗的意思是說,今天不會牽扯到咱們?”
說著太夫人便看向張琪和章晗,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到京城這好幾個月,層出不窮都是事情,難得這一回你們在戲臺外頭,別人在戲臺上,且好好看個熱鬧。”
章晗笑著答應了一聲,不多時,就只見王夫人和顧抒顧鈺領著一行人進來。頭前第一個是一位年約五十出頭的婦人,雖則精心裝扮過,但卻顯得頗為蒼老,鬢髮也白了一多半,身後跟著的少女容貌清秀,可眼神裡頭彷彿透著幾分悽苦,正是隆平侯夫人以及其中年得的長女張茹。託顧夫人當年讓她死記硬背的那些東西,她便想起了這母女倆的傳聞來。
隆平侯張律也是當年從龍起兵的功臣,但因為生性殘暴好色,殺人如麻,所以建國之後,皇帝就少有再用其征戰。這位倒也光棍,在家裡樂淘淘做自己的富家翁,當年打仗時擄劫來的各色美貌姬人便有二三十,直到五十開外的年紀還一個勁地買年輕女子進來。隆平侯夫人生性懦弱,也不管其廣蓄美妾,可結果卻是至今一個兒子都沒有,只有一個嫡女。
因為這個,張律卻不怪侍妾爭風,反而對妻子大為不滿,索性從家中兄長那兒過繼了一個侄兒在名下,對嗣子言聽計從,竟把親生妻女都不顧了。前兩年張律風癱在床,連話都說不出來,隆平侯夫人又是個沒手段的,連家中大權都幾乎被嗣子及其親生父母奪了過去。
因而,儘管隆平侯夫人同樣是頂尖的誥命,可在太夫人面前卻尤其恭敬有禮,甚至當沒瞧見嘉興公主意興闌珊的模樣似的,推著女兒上前給太夫人和嘉興公主行禮,又開口嗔道:“你不是早就說想求公主一個扇面嗎?”
不等張茹訥訥開口,嘉興公主便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的扇面可拿不出手,我又不是我二姐姐那樣的才女,那兩筆塗鴉可不敢拿出來獻醜”
吃這一噎,張茹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說話間,太平侯世子夫人小韋氏和安國公世子夫人相攜一塊進了屋子,不同於安國公世子夫人帶著兩個女兒,小韋氏卻是單身來的,聞言便附和著笑了一聲:“公主這是謙遜了,誰不知道您那寥寥兩筆也是濃妝淡抹也相宜,別人求了您這扇面,帶著出去閨閣千金聚會也有個臉面。”
第九十五章 同病相憐
這話明褒實貶,章晗冷眼旁觀,見張茹咬著嘴唇,彷彿隨時隨地都會哭出來,而隆平侯夫人則是滿臉的尷尬,她不由得想到了剛進京那會兒同樣彷徨的張琪,忍不住暗自嘆了一口氣。儘管知道在任何地方,踩低逢高都是人之秉性,可真正見著,她卻難以當成熱鬧來看。
因而,見安國公世子夫人和兩個女兒一臉看熱鬧的表情,那位富態中還帶著幾分傲氣的景太太只顧著和王夫人說話,她便拉著張琪湊到嘉興公主身邊坐下笑道:“太平侯世子夫人說的沒錯,公主就別謙遜了。之前過年時您送給老祖宗的那對春聯,那字跡可不是尋常閨閣千金能夠寫出來的。就連老祖宗也讚不絕口地說,若不是胸中有溝壑,斷然寫不出那樣的春聯來。”
嘉興公主畫藝普通,但那一手字卻著實有幾分自負。此時章晗這兩句話搔到了她的癢處,她只覺得今日敷衍這些跳樑小醜的惱火消解了幾分,斜睨了章晗一眼便笑說道:“就你會說話,就幾個字而已,什麼胸中有溝壑。如今春聯是不用寫了,你要是喜歡,要多少斗方我寫給你。”
張琪從外頭這些人一進來,也很快就注意到了張茹。儘管身份境遇並不相同,可瞧著這個和自己同姓的千金小姐,還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怯弱膽小做派,她就彷彿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即便是現在,她骨子裡依舊沒改變多少,只是因為身邊有堅實可靠的臂膀倚靠,有付出真心的人惦記,所以稍稍能放得開一些。
此時此刻,一聽嘉興公主如此說,她便也笑道:“公主可不要只偏著晗妹妹,都說見者有份,可不能少了咱們做個圍屏擺在桌子上,咱們也能學學”
章晗和張琪都湊了趣,顧鈺自然不會落在其後。仗著自己是嘉興公主的正經小姑子,往日和這位大嫂也是要好的,她索性上去挨著嘉興公主坐了,又抱著胳膊痴纏了一陣子,果然哄得嘉興公主笑得露出了酒窩。這心情一好,再加上隆平侯夫人自知剛剛失言,站在那裡訕訕地不敢出聲,而張茹則低頭揉捏著衣角,她想起張家的傳聞,最終便沒好氣地努了努嘴。
“既然要扇面,回頭預備好空白的扇面。”
“是是是,多謝公主”
隆平侯夫人一時大喜,連忙拉著女兒張茹拜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