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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在文華殿聽楊先生講書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先生身上突然有些不好,所以我就派人去向禮部說了一聲,又去向父皇請示過,請楊先生先回去了。”
隨著這話,淄王陳榕就進了屋子來,後頭則是陳善昭。叔侄二人一模一樣的石青色袍子,只有鞋子有些區別,陳榕是青緞朝靴,而陳善昭則是黑色千層底的布鞋。兩人一進屋子瞧見章晗和張琪起身行禮,因才在外頭聽說過她們來了,陳榕笑吟吟地擺手吩咐免禮,和陳善昭一塊對顧淑妃行過禮,緊跟著,陳善昭向二女微微頷首,這就算是見過禮了。
“善昭正好找我借兩本書,我記得此前擱在母妃這兒了,他從前也是常來的,所以我就把他領了過來,一時忘了母妃這兒還有客人。”
“你還說呢,我難得見一見孃家人,她們一來惠妃和敬妃就來了,緊跟著便是皇上,然後你也帶著善昭這孩子來攪局。”嘴裡雖嗔著,但顧淑妃轉瞬又笑道,“才讓小廚房多做了幾個菜,你們兩個也就不用回去吃那兒的大鍋飯了,正好在我這兒用了再回去。”
淄王陳榕自然連連道好,而陳善昭也大大方方地說道:“多謝淑妃娘娘,文華殿那邊的膳食都是光祿寺送進來的,好端端的食材卻做不出滋味來,實在是暴殄天物。之前十七叔說帶我到長寧宮來找書,我就尋思著,是不是能在您這兒蹭一頓飯。”
顧淑妃一時啞然失笑,陳榕也忍不住笑道:“能把蹭飯這理由說得這麼光明正大的,也就是你了!”
驟然有這麼兩個天潢貴胄的加入,張琪自然更加不安,而隨著到外頭明間擺飯的時候,章晗見陳榕一手攙扶著顧淑妃,而顧淑妃另一隻手卻拉著張琪,一時只覺得異常難解。而這時候,她突然察覺到一旁投來了一道視線,側頭一看,就只見陳善昭正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可再看時,剛剛那表情便彷彿是轉瞬即逝似的,再也不見半點端倪。
這一頓飯,吃得興高采烈的,大約只有趙王世子陳善昭,淄王陳榕顧淑妃也好,章晗和張琪也罷,見那麼一位人前溫文爾雅的趙王世子用絕佳的儀態添了兩碗飯,將一個個盤子全都掃了個底朝天,全都是瞠目結舌。直到陳善昭放下筷子笑眯眯地道了聲吃飽了,陳榕才難解地問道:“光祿寺不溫不火的飲食確實難吃,可你家裡的廚子難道也那麼不中用?”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是母親從小就在我耳邊唸叨的,再加上我飯量大,不知不覺就養成了這習慣。”陳善昭彷彿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欠了欠身,“讓淑妃娘娘見笑了。”
“見什麼笑,都知道你母親儉省,可沒想到竟然這麼教你!”
被陳善昭這麼一攪和,氣氛方才稍稍活躍了一些。漱過口用了茶之後,顧淑妃吩咐夏雨帶著陳善昭去找書,讓章晗和張琪扶著自己到外頭長寧宮院子裡散步,而淄王陳榕又向張琪問起了太夫人的情形。儘管看似尋常一家子散步閒話家常,可章晗卻總覺得心裡極其不踏實。
好一會兒,陳善昭方才從裡頭抱著一堆連人都幾乎看不見的書喜滋滋地出來,哪裡像他之前所說只是借“兩本書”?顧淑妃看得又好氣又好笑,連忙叫了陳善昭隨行的太監進來,等那一堆書都換了手,她才開口說道:“愛書如痴是好事,可你也別老是秉燭看書到深夜,沒來由傷了身體。”
見陳善昭那一臉愛書成痴的樣子,想到此前他從福生金銀鋪旁邊那家書齋出來的懶散模樣,還有後來兩家全都被查抄,一個右都御史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全數倒臺,這其中只怕多數都是他的算計,再想到他居然信口開河叫她表妹,章晗忍不住就挑了挑眉。
這個人,太會裝了!
她正這樣想著,帶著那抱滿了書的小太監往外走了沒幾步的陳善昭突然轉過頭來,徑直看著她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淑妃娘娘和十七叔,父王已經定下了正月二十六動身,三弟四弟隨軍。聽說這時節遼東還是天寒地凍,著實辛苦他們了……”
陳榕忍不住打趣道:“你要真心疼你那三弟四弟,你就少看些書多多練武,也跟著三哥趙王上陣不就得了?”
“不成不成,人各有天賦,不能強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粟,幸好我留在京城,否則行軍之中哪有時間看書 ?'99down'”
笑語了一句之後,陳善昭方才長揖告辭。看著他步伐輕快離開的背影,章晗不禁心中一動。二十六動身,那她近日之間,卻是得去和父兄道別了……他這話,怎好似是對她說的?
第六十七章 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