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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捧我這個老婆子,如今你一人要管兩府,卻還井井有條,你這媳婦於顧家來說,也是功臣。”太夫人笑語了一句,旋即便彷彿隨口提到似的問道,“銘兒可有信來?”
提到顧銘這個放著勳衛不做,卻硬要去廣西平瑤亂的嫡親兒子,王夫人的臉色頓時晦暗了幾分,老半晌才強笑道:“就是半個月前的那封信,說什麼一切都好。娘也不用太記掛他,好歹那邊有老爺的舊交昌平伯照應,不會有事的。”
“上有尚主又深得皇上喜愛的大哥,下頭有年紀幼小卻又深得那幾個大儒賞識的幼弟,中間幾個庶出的弟弟也都有各自的出息,銘兒這個居中的嫡子已經是很出色了。”太夫人含笑看了王夫人一眼,卻又關切地問道,“倒是鈺兒和瑜兒如今跟著你學料理內務,可有些進益?我也是沒想到瑜兒竟然肯主動學這個,讓你這個當舅母的費心了。”
“哪裡,瑜兒雖是身體嬌弱些,但做事倒是用心。”
王夫人想到顧鈺一反往日只喜歡琢磨那些胭脂水粉香露之類的東西,對於一應家務賬冊都肯用心鑽研學習,心裡就只覺得大為欣慰,因而對於張琪也從最初的冷眼旁觀到如今的肯出手指點指點,對人的觀感自然而然便有些改觀。因而,當太夫人事無鉅細問張琪的事情時,她也就樂得讓太夫人高興,一一詳細解說了,盤桓了小半個時辰才辭了出去。
她這一走,太夫人便樂呵呵地攥著佛珠笑了起來,一旁的楚媽媽知道她心裡高興,遞了一杯杏仁茶過去便笑道:“太夫人可是因為表小姐的事情高興?”
“她肯用心,我當然高興,而且她如今的身體大有好轉,就是她母親在九泉之下也必然會心懷大慰。”太夫人輕輕轉著手中佛珠,又若有所思地說道,“淑妃娘娘說得對,與其硬是讓老2媳婦答應這樁婚事,還不如看看瑜兒能不能讓老2媳婦瞧出好來。否則我遲早要去的,倘若老2媳婦心不甘情不願,日後婆婆媳婦有嫌隙,卻是佳偶也要變成怨偶。”
“太夫人自然睿智。”楚媽媽奉承了一句,一旁的賴媽媽也湊趣地說道,“要說咱們二姑太太的乾女兒都能有如今這樣的前程,更何況嫡親女兒?”
“你們別以為趙王世子妃就是那麼好當的。”太夫人收起了笑臉,搖了搖頭嘆道,“她這樣鋒芒畢露,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趙王世子輩數低,她若能早些傳出喜信也就罷了,若是不能,難免會有人想把手插進去。而且,等到明年宛平郡王妃進門,還不知道如何。”
徹夜未歸的宛平郡王陳善睿卻是在這一日午後時分方才策馬回府。進門之際,他忍不住駐馬先看了一眼那傳得滿京城沸沸揚揚的三具屍體,這才輕哼了一聲縱馬進門。然而,他沒有徑直去二門,而是先去了總管夏勇見人的理事房。才一到門口,他就只見聽到訊息的夏勇迎了出來。跳下馬的他見夏勇慌忙行禮,少不得伸出一隻手把人扶了起來。
“夏總管,昨兒個晚上我去定遠侯府向老侯爺討教兵法,可今天一回來卻看到外頭竟然撂著三個死人,這是怎麼回事?”
儘管明知道昨天那麼大的事情必然傳遍京城,沒道理定遠侯府竟然不知道,但陳善睿既然問了,夏勇自然只能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又解說了一遍。儘管陳善睿已經聽說了大多數細節,可當聽說陳善昭當時經過太平堤刑場,竟然順著章晗的話做出那樣呃反應,他仍然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但須臾便遮掩了過去。待到聽說了章晗治理內務的那一幕一幕,他一時便眼神閃爍了起來。
“想不到,大嫂昨兒個竟是這麼大的氣性。”陳善睿斜睨了夏勇一眼,又似笑非笑地說道,“而且,竟然連夏總管你的面子也一塊下了。”
“本就是小的犯下過錯,算作失察疏忽還是輕的,怪不得世子妃。”
夏勇說得謙卑,陳善睿也就沒再多話,只是安慰勸解了夏勇幾句,隨即就上馬調轉馬頭離去。這時候,後頭幾個管事這才湊了上來,其中一個便滿臉堆笑地對夏勇說道:“夏總管,郡王說這話,足可見是體恤您老人家的……”
“住口”夏勇冷冷打斷了他的話,隨即環視了其他人一眼,聲色俱厲地說,“世子妃秉公處斷,更何況那三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早就該亂棍打死誰若再對此事嚼舌頭,我也就顧不得大家彼此之間這麼些年的交情了”
眼見夏勇拂袖而去,幾個管事面面相覷了一陣子,打了個哈哈就各自回各自的屋子料理事情去了。只是,所有人的心裡卻還免不了思量陳善睿這番態度,以及昨日章晗那番雷霆手段,以及送她從宮裡回來的那位李公公和那三十頃地的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