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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轉移一下注意力。讓芳草找來了一沓新鮮繡樣,她一樣樣翻檢了許久,最後發現中間夾著一張鮮活可愛的戲水鴛鴦,便忍不住將其挑了出來。
若有所思地端詳了好一陣子,她最終將一塊白綾覆在上頭,輕輕用筆勾勒出線條來。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就當她順著其中一隻鴛鴦的尾部,打算勾勒最後一筆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了沈姑姑說話的聲音。
“姑娘在麼?”
“是沈姑姑?請進來吧。”
章晗放下手中的筆,見芳草連忙打了簾子讓沈姑姑進來,而後者今天進宮去了,臉色瞧著雖鎮定,但眸子裡卻流露出了一絲掩不住的焦急,她便立刻對芳草使了個眼色。等到芳草出了屋子,她便開口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世子爺……”沈姑姑只覺得腦際千頭萬緒,整理了好一會兒,這才竭力平穩地說道,“皇上要殺趙王殿下平叛遼東期間所俘獲的舒氏所有族人和叛黨賊首,加上婦孺總共三百零三人,世子爺上書諫勸不成,便如上次那樣跪在乾清宮前求懇,結果被皇上召了進去痛斥一番,世子爺偏犯了執拗在御前力諫,結果……”
“結果什麼?”見沈姑姑突然停住了,章晗的聲音已經是微微有些顫抖。
“皇上怒極之下劈手砸了一個筆筒出去,不巧正中世子爺,聽說……人血流滿面仍是力諫該由律法從事,後來便昏厥了過去,如今還在宮裡。”
第一百四十五章 皇孫之中第一人!
乾清宮東暖閣中,此時此刻正是死一般的寂靜。
儘管從前皇帝就是嚴苛的性子,但剛剛目睹了一個伺候多年的中年宦官不過稍微出了點差錯便被拖了出去,任何一個人都屏氣息聲,生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響,觸怒了時時刻刻都可能爆發的皇帝。而乾清宮管事牌子的李忠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見皇帝的注意力全都在軟榻上的趙王世子身上,他雖不至於如其他人那樣戰戰兢兢,但還是沒有出聲,只是小心翼翼往那張軟榻上掃了一眼。
跪在軟榻前的太醫院賈院使依次診治左手和右手,足足過了許久卻一直都不敢吭聲,額頭上密佈著豆大的汗珠,直到他知道這一次怎麼都難以捱過去,他方才硬著頭皮站起身來,到了御前屈膝跪下俯伏在地,聲音艱澀地說道:“回稟皇上,世子爺並無大礙……”
這話還沒說完,皇帝便厲聲打斷了他的話:“並無大礙?並無大礙怎麼會躺在那兒至今都沒有清醒過來,你們一個個御醫輪番診治,這都過了多久了你要是診斷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了就換別人,要是太醫院所有人都診斷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那朕就把太醫院上上下下全都換一遍,朕就不相信這一丁點傷居然都治不好”
聽皇帝竟是激動得語無倫次,賈院使甚至能感到自己額頭上的汗珠一點一滴地落在地上,支撐著身體的雙手甚至都在微微顫抖。直到那咆哮聲終於暫時告一段落,他方才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頭說:“回稟皇上,臣雖是無能,但傷勢深淺還是看得出來的。外傷只是破皮出血和裡頭的青紫,活血散瘀便可,但頭乃六陽之首,內中機理最是複雜,便是那些隱居的杏林名手也未必能看出端倪來。而且,前一次世子爺在隆福寺中救了淄王殿下的那一次,也曾經磕破過頭,那時候臣就去診治過,雖當時沒有大礙,但兩次的傷碰在一塊……”
“不用說了”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惱火地喝道:“總而言之,不論是什麼名貴的藥材,全都給朕用上去他要是有半點岔子,朕唯你們太醫院是問”
這不是要命嗎?倘若真的是如此心疼趙王世子,之前怎麼會任由人在這種已經極其寒冷的天氣裡跪在乾清宮前頭卻不理會,之後還拿那樣堅硬的東西砸人腦袋,他來的時候赫然看到趙王世子血流滿面的驚怖一幕,如今卻還來如此一幅祖孫慈孝的戲碼?
腹誹歸腹誹,但賈院使知道此時此刻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能哭喪著臉應道:“臣定當盡心竭力”
“你們幾個就在這乾清宮商量,然後把方子擬了給朕看”
皇帝不耐煩地把人趕了下去,這才看見了一旁的李忠,當即沉聲吩咐道:“你們在這兒好好伺候,若是有什麼動靜立刻稟報朕”
眼見皇帝起身往外走,李忠知道是有話要問自己,連忙快步跟了上去。果然,等到出了東暖閣,皇帝便駐足站住了,周遭的那些太監宮女立時默不作聲齊刷刷退了下去,這時候,他又上前兩步後,這才低聲說道:“奴婢去了趙王府向趙王殿下稟報此事之後,趙王殿下又驚又怒,已經跟了奴婢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