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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子,她示意章晗落在後頭,這才低聲說道:“是二伯母向太夫人提請,讓大姐姐和三姐姐跟我一塊來的。”
“淄王殿下畢竟是太夫人的外孫,給茹姐姐臉面便是給淄王殿下臉面。”章晗輕輕說了一句,隨即便悄聲說道,“等忙過這一陣子,我下帖子請你到家裡來說話。這兒到底不比家裡,說話不方便。”
“嗯。”
儘管姊妹相見只能悄悄交換這麼兩句話,但章晗見張琪面色紅潤神情恬然,就知道自己不在顧家,她也過得還算好,心下就放心了。因而,當得知王夫人此次帶著女兒侄女前來添箱,一出手便是一架玻璃穿衣鏡,四件銀貂皮、十匹閃緞、十匹妝花緞……如是林林總總四十多端表裡,隨即又是樟木箱子等等木器傢什,兩匣子金玉首飾,花瓶古玩,屈指算一算,竟是少說也能多出八抬嫁妝來,她更是不禁暗歎顧家人雖說功利了些,但出手卻從不吝嗇。
面對這樣的厚贈,起頭看著顧家抬來那些東西的隆平侯夫人心裡又是咂舌又是感激,而張茹也誠惶誠恐,推辭了好一陣子方才勉為其難接了下來。而她們坐了不多久,漸漸又有人前來添箱,除了親自走了一趟的嘉興公主,就都是些當初和病臥在床的隆平侯當初並肩打過仗的老牌勳貴家,後來又漸漸疏遠斷了來往的。一位位或年長或年少的誥命夫人們含笑進來,出手多半都絕不小氣,每人至少都助了一兩抬的嫁妝。隆平侯夫人起初還驚訝意外,到最後瞧著那些東西都有些麻木了。
她這個主人都如此,更不用說家裡的下人了。隨著隆平侯身上只剩下了閒職,後來又風癱在床,家中世子的生母申氏掌權,卻擠不到那些勳貴誥命的圈子裡頭去,也就索性不再去和人家往來,這隆平侯府已經多年沒有這樣熱鬧體面的盛況了。而申氏看著外頭連綿不斷抬進來的東西,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也只能在心裡暗自咒罵。
因而,隆平侯府這一日的添箱,赫然是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少說也給張茹添了二三十抬的嫁妝。當章晗坐車回自己家的時候,心裡就已經大略猜了出來。畢竟,淄王是顧淑妃唯一的兒子,是顧家的外孫,因而張茹的添箱禮若寒酸,淄王丟臉不算,顧淑妃和顧家也一樣會被人指摘。以顧家在勳貴之中的人緣,請四下裡幫這麼一個小忙,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當然,經此一來,張琪將來嫁了過去,外人便不敢小覷了。
這便是大家子的做事風度,如申氏那樣小家子氣的人,想來是絕不會算計到的
次日送妝的那一天,章晗一個未婚姑娘便不好再去了,卻是打發了大哥章晟去那兒幫忙,順帶打探打探。結果章晟直到申初許方才回來,一見著她便臉色不善地說道:“真是陰魂不散,居然今天領頭催妝的就是趙王世子”
“怎麼是他?”章晗愣了一愣,隨即有些意外地問道,“淄王殿下後頭的皇弟還有好幾個,怎麼也輪不到他這個侄兒去催妝吧?”
“皇家催妝又不是民間辦婚事,什麼時候要勞動那些同樣尊貴的親王去幹這種事?”章晟總對妹妹要嫁入規矩多多的皇家頗有些不忿,此時此刻便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道,“按照一貫的規矩,就只宮中派一個太監去王妃家,送上兩隻羊二十瓶酒外加兩盒果子,這王妃家就得乖乖將那些嫁妝送去王府,也不知道他這個世子是怎麼死乞白賴地搶過今天這差事的。”
儘管大哥一口一個說陳善昭死乞白賴,陰魂不散,章晗本待笑,可人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上一次他到家中來看她時說的那些話,一時之間就怔住了。印象之中,陳善昭和淄王陳榕確實情分深厚,兩人同進同出也不是一兩回了,硬是親自上門催妝,自然更顯叔侄情分。可這種看似不管不顧的事由陳善昭做出來,總讓她心裡有些放不下。
章晟見一番話說得妹妹怔忡了起來,一時間不禁有些後悔,連忙乾咳一聲道:“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可千萬別惱他穿戴起來還是很像那麼一回事的,起頭路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以為他是尋常的催妝後生,後來知道那是趙王世子,不少人都一路跟著跑……咳咳,總而言之,他這傢伙品貌還行,總算配得上你”
胡言亂語說了這麼一堆,章晟終於撐不下去,趕緊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而等到他一走,章晗手肘支著扶手發了好一陣子的呆,最終便吩咐丫頭去請了沈姑姑來。然而,沈姑姑來了之後,她卻猶猶豫豫好一會兒,好容易下定了決心。
“沈姑姑,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我出門不便,爹和哥哥都是凡事只想著我,有時候未免報喜不報憂,還請你近來多往宮裡打探打探訊息,不論什麼事情,千萬別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