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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給諫所言甚是,是孤一時疏忽了。”
太子自從監國之後,為正名分,在眾人勸諫下,便以孤自稱,而虛懷納諫的風度,一直讓臣下讚揚不已。此刻太子聽到胡彥這樣犀利的指斥而不加責備,反而嘉納之,其他幾位大臣有人鬆了一口氣,也有人面色異樣。須臾,一行人便魚貫退出了西暖閣。走在最後的太子看了一眼床上一動不動的皇帝,嘴角便露出了一絲冷笑。
當這一行人各自回到各自的衙門之後,少不得將在西暖閣見到天子時的情形對同僚上司下屬大說特說,一時間人人都知道了皇帝不但健在,情形也還算穩定。於是,當太子下令旨,宣召趙王世子陳善昭,淮王世子陳善宇,周王世子陳善睦次日乾清宮覲見皇帝的訊息傳出之後,原本沸沸揚揚的議論頓時平息了好些。
至於作為皇孫之中最年長的卻被獨獨摒棄在外的秦王世子陳善文,一來秦藩異謀已經傳遍天下,二來才剛被皇帝下令禁足府中,自然沒有人會質疑這一點。
晚間,當六科廊中各科給事中一一離開宮城歸家的時候,從長安右門出來的戶科給事中胡彥上了自己的那輛破舊馬車,坐穩之後,他從坐墊下熟門熟路一掏,卻是翻出了一張紙條來。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後,他就把小小的紙條揉成一團,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地徑直吞了下肚。馬車是為了上下朝,以及來往家中和宮中方便,而向車馬行租來的,連車伕也是每日調換,而他聲名雖廣,卻是赫赫清流,自然沒有一個人會懷疑到他,更不用說這輛馬車了。
次日一大早,陳善昭便趕到了東華門。淮王世子和周王世子一個十七,一個十六,卻都尚未成婚,但都是十一二歲便送到京城文華殿宗學聽講的人,臉上並沒有民間少年郎的稚氣。彼此廝見之後,話不多的淮王世子陳善宇就閉上了嘴,而周王世子陳善睦則是小聲套起了陳善昭的話。畢竟,因為修書,陳善昭這一年多來常常呆在古今通集庫中。
“這御藥局不就在古今通集庫旁邊嗎,昭哥你真的沒什麼風聲?”
“這個……善睦賢弟,你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一看起書就昏天黑地日夜不分,這古今通集庫附近的那幾個地方,我都一步沒有靠近過,哪能聽到什麼風聲?”
“昭哥,你呆過頭了!”素來古靈精怪的陳善睦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彷彿自己才是做哥哥似的,輕輕拍了拍陳善昭的肩膀,隨即低聲說道,“總之我提醒你,眼下情勢不對,你自己多加小心!”
無論這是善意也好,惡意也罷,陳善昭都只能裝傻。須臾,就有太監過來領了他們進去。快到東宮時,領頭的太監突然停了,須臾就只見東宮之內一行人出來,為首的不是太子還有誰?叔侄四人見面之後,太子便擺手止住了要行禮的三人,柔聲說道:“這種時候就不用多禮了,隨我去乾清宮吧!”
乾清宮西暖閣作為天子的寢室,兩天之內迎來第二撥探視的人時,卻是和前一日的光景大相徑庭。和目不斜視的夏守義等大臣相比,陳善宇和陳善睦從進乾清門的那一刻起便在留意四周的人,此刻陳善睦更是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太子九叔,李公公怎麼不見了?”
太子原本預備好陳善昭問這麼一句話,卻不料是陳善睦挑頭問了出來,當即面色淡定地說道:“李公公被父皇差遣出去辦事了,所以眼下不在。”
“哦……”
陳善昭沒有理會這個被拖得長長的哦字,打從進入屋子的時候,他的全部心神就都落在了皇帝的身上。隔著老遠看不分明,而等到行禮的時候,太子又一直守在旁邊,哪怕是他們一一跪在了地平上就近探視,他看著不知道是昏厥還是睡著的皇帝,心中只覺得說不出的焦躁。然而,就在這一刻,他就只見一個人猛然朝皇帝撲了過去,竟是從來沉默寡言的陳善宇!
第二百三十一章兄弟齊上陣,天子親示警
太子的眼睛一直都盯著陳善昭,卻不料陳善宇突然動作驚人,一時反應不及,竟是任由其整個人撲在了皇帝身上。然而,這還沒完,陳善宇雙手緊緊握住了皇帝的胳膊,竟是帶著哭腔叫道:“皇爺爺,皇爺爺,您睜開眼睛看孫兒一眼!您半輩子戎馬疆場上明刀暗槍那麼多都不曾有什麼大損傷,如今怎會突然說病就病了?”
陳善昭看見素來機靈的陳善睦猶如傻了似的,而太子則是在最初的震驚過後,慌忙上前去想要把陳善宇拉開,可偏生那個為人處事冷冷淡淡,不甚起眼的淮王世子,這一回卻不但是猶如吃了稱砣鐵了心,而且整個人也是如同秤砣似的,太子怎麼拉也不動,而且突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開始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