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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漬。幾個不同式樣的水杯和飯盒安靜地三三兩兩分散在桌子的四角,還有幾顆被拋棄的花生殼——表示它是倉庫工作人員的餐桌。而且該餐桌下還放著幾個紙箱——表示其同時承載著儲物桌的重擔。

我該坐在哪裡?難道是那張乾淨的桌子前?

那個男人一屁股坐在電腦桌前,開始敲鍵盤。

我這樣太被動了吧?我不能像個木樁一樣杵在辦公室裡吧。

“我還沒問您貴姓呢。”我走近那張無人的辦公桌,用輕鬆的語調問他。

他看了我一眼,說:“我姓劉,你以後就叫我老劉好了。我是這裡的主管。”

“好的。”我一邊回應著,一邊在桌子前坐下。麻利地掏出用塑膠袋裝好的小蘆薈,並把它放在桌上,還有我隨身攜帶的資料夾。順便把那幾張白紙收起來放在一邊。

我是不是要問問老劉自己具體應該做些什麼?但是上面已經說了我是過來做保管的……再問老劉,他會不會覺得我很白痴?

老劉好像並不是個多話的人,他的腦袋幾乎在電腦顯示器後沒有動。而我放好了自己的東西,稍微鬆了一口氣,把肚子裡的問題暫時放下。看來這地方沒有我能用的電腦了……我總不能偷偷溜到老劉的電腦前碼字吧。只有藉助紙片和筆了——好原始。

剛才在地鐵和公交車上站了很久,又走了一段路,我的雙腳快到承受的極限了。我將雙腳輕輕從高跟鞋裡滑出來,活動活動腳趾。揉一下比較好。我伸了手下去,卻沒有摸到自己的腳——硬硬的,還挺光滑,棒狀物,一粗一細,順著摸,一排排,好像小孩子玩的小珠子。

啥玩意兒嘛?我很奇http://87book。com怪,隨手把那東西拉出來一看。

“啊!”

銳利的尖叫聲刺痛耳膜,衝出狹小的辦公室,在偌大的倉庫繞樑數秒後方才消失。

某女差點被嚇得靈魂出竅。

那哪裡是小珠子嘛!分明就是一隻乾枯的手骨——死了多久了?我難道是到了被遺忘多年的拋屍現場?在尖叫的那一刻,我就扔掉了那可怕的骨頭,但手指上還殘留著陰森森的感覺。

莫名其妙地感覺這個辦公室連同倉庫令人毛骨悚然。以前看過的恐怖片在腦海裡應時地放映起來,戴著惡魔面具的殺人狂揮舞著斧頭追殺著手無寸鐵的女主角,後者驚慌失措之下跑進倉庫,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躲避在儲物箱之間。她驚恐地睜大眼睛,冷汗沁透衣裳,卻還要拼命抑制粗重的喘息,耳邊傳來殺人狂步步靠近的聲響……

老劉陰森地從顯示器上冒出腦袋:“你坐的是小吳的位置,他桌子下有一個骷髏模型,被弄壞了。他一直捨不得扔。”

“原來是這樣啊。”我想擠出點笑容,不過現在我的臉肯定跟紙一樣白,笑起來更難看。既然是模型,那就沒事。我深吸一口氣,彎下腰從桌下的黑暗處撈出罪魁禍首來。

被掛在架子上的白色骷髏,塑膠的,有點發黃,缺了一隻手骨。也就五十厘米高,身量就是小孩那種的,所以每塊骨頭也不大。我剛才就是摸到了那隻完好的手臂吧,兩根骨頭分別是形影不離的尺骨和橈骨。

被玩殘了的骷髏……我無語地看著小骷髏頭頂上的刻痕:“XX到此一遊”,“XX❤XX”,敢情這骷髏還有銘刻海誓山盟的作用。只不過這效果不知如何,有沒有刻在名勝古蹟上的那些有用?

沒等我研究完骷髏頭上的陰文,就聽到老劉慢吞吞地說:“小吳待會回來,我就給你安排桌子。”

呀,我怎麼沒注意到自己還坐在人家的位置上?我立馬把小骷髏往桌下一塞,露出和順的神情說:“您安排我坐哪裡我就坐哪裡。”

他好像還是對我不太滿意,呆板的面孔上沒有一絲笑意。我不記得自己有得罪他啊。到目前為止,我還是很謙恭的,很伏低做小的。心中正疑惑著,就聽見有人走進來——好像外面的光線被擋住了一大半。

我循聲看去,只見一位彪形大漢彷彿一堵移動的牆恰好移動到我所在的桌子邊。

他是誰?難道就是老劉口中的小吳?看上去不像一名倉庫職員。也許他脫了上衣就能上拳擊擂臺。瞧人家那一身格鬥家的肌肉,就算蓋上了嚴密的外套,也無法隱藏其下強悍的本質。

所幸大眼對小眼的情況沒有發生,來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就是總公司派過來的?”

“是啊,”我笑著站起身,給座位的正主讓開空隙,“我叫文鴦。你就是老劉說的小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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