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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已然讓她沁出一身冷汗來,穆槿寧掉轉過頭去,低聲細語,言辭之內卻已然有了激動和憤憤不平。“皇上,當年他將我帶出皇宮是他的錯,我亦不辯解。只是若沒有他,若當年我留在宮裡,興許我早就死了,他再有罪,不也有他的功勞嗎?我只懇求皇上容忍他活著,罪責和功勞兩相抵消,再無其他奢求——”
“這些話,你還是說出來了……”秦昊堯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她,他在這件事上,不願為她而心軟,俊美面容上沒有任何的動容。
“皇上,哪怕是我求你,你也不肯網開一面?殺了李暄,難道當真就會痛快了?皇上在意的過去,我興許這輩子都不會記起,即便如此,皇上也不能容忍李暄活在世上嗎?”穆槿寧的滿心糾痛,越是無法勸服秦昊堯,她此刻的無能為力,更讓她痛苦傷心,她依舊跪在原地,在秦昊堯的言語之內,虛實難辨,她根本不知曉到底李暄是否已經是消失在世上的人了。她言辭激烈,眼眶發紅,更是不願放棄最後的一絲希望。“昭明太子跟太子妃,皇上不還是讓他們活著嗎?只要安安靜靜地活在世間的一個角落,像是平凡人一樣拋棄過往生活,也並非無法饒恕的罪過,為何偏偏李暄卻不能得到皇上的恩賜?”
他居然拿昭明太子跟李暄相提並論,當年要不是曾經顧慮到穆槿寧,他可以斬草除根,可以冷眼旁觀太子夫妻一家三口死在湖底。要不是想著過幾年後帶她去看太子和太子妃,也可解開她對自己的誤解偏見,他更不必讓人暗中保護太子夫妻半年之久,直到確定再無野心昭昭之人利用昭明太子,他的手下才趕赴京城覆命。昭明太子跟秦昊堯至少還有幾分相同血脈,至少是秦家王室的子嗣,即便如此,昭明太子的性命,也依舊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不知道理由?要朕給你看理由嗎?”秦昊堯聞到此處,猝然低笑一聲,黑眸之中的眸光一瞬間熄滅,他面無表情地睇著眼前的女人,從一側的長臺上撥開堆砌的很高的文書,將壓在最底下的一張宣紙抽了出來,緊緊抓在手掌內,低喝一聲。“你的心裡,還是隻有李暄。”
哪怕是她徹底忘記了,他也耿耿於懷,在他看到證據的時候,他也曾痛徹心扉,滿心寒意。
“你終究放不下李暄。”盯著穆槿寧發紅的眼眶,秦昊堯攥緊手中的泛黃宣紙,俊美面容因為陰鶩冷沉更有幾分猙獰扭曲。“這些年過去了,他還隨身的帶著這張畫,他對你從來沒有死心過!”
他勃然大怒,一臉陰沉,將手中的畫紙摔在她的眼前,距離之近約莫擦過她的長睫而墜下,掉在她的雙膝前,她受了不小的驚嚇,身子微微斜著,雙目無聲泛出淚光。
她的雙手顫抖著,攤平了這一張有些年頭的宣紙,看清其中的景物的那一瞬,全身僵硬,宛若血液倒流。
一張看似尋常的圖畫,是木槿花開的風景,畫風大膽瀟灑,有些熟悉,似曾相識,而秦昊堯的話,她也不能繼續假裝聽不清楚了。
他的言下之意,這一幅畫,是她親筆所作,更是親手贈與李暄的。而李暄這麼多年來,從未忘記過她……這才是秦昊堯無法相信自己,也無法寬恕李暄的真正原因?!
她緊緊閉上雙目,一瞬間悲痛欲絕,那些回憶再遙遠,卻沒有半分模糊斑駁。
在鳳棲山下,大食族內,每回他來看她,從來不說他們的過去,也從未對自己表明過他的心意。他從未提及自己的名字身份,心甘情願當她的“張大哥”,看她走過再熟悉不過的小溪,他也會站在對岸朝她伸出手掌,生怕她腳一滑就跌入其中,哪怕那溪水不過到人的腳踝而已——
而她,每回跟他走在叢林深處,她向來都是扶著他走,知曉他腿腳不便,很難拄著柺杖的時候,她也會不自覺地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陪伴攙扶。
這幾年來,他們宛若兄妹般生活,互相關懷,感情巋然不動,哪怕這些年來見面的次數根本不多,但有些東西……卻越來越堅固,越來越穩定。他們兩個人的心,哪怕是隔著很遠的距離,彷彿也可以相互感受的到。她知道他對自己的包容和關懷,也知曉自己等待他來的那些天,是最開心的時候,足以讓她遺忘在天恩樓所做的平淡乏味的每一件事。
她甚至坦誠自己願意當他的柺杖,哪怕是一輩子也可以,他卻始終不曾答應,他彷彿早已猜測到,她是遲早會回去的人,是不屬於他的人。那幾年,他若是歪曲事實,坦誠他們才是相互愛慕的情人,她定會將自己的心,完完整整地交給他。他原本可以佔有她,霸佔這段感情,作為一個被秦昊堯毀掉了所有前途更傷殘了腿只能用另外一個名字活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