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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如何哄騙孩子,但如今念兒開始牙牙學語,也在學著將心裡想要的,用言語來表明,所以穆槿寧的身上,總是攜帶一個錦囊。
她朝著念兒微笑,眼底的淚光早已壓下,自如地垂眸,從腰際解開一個金色錦囊,這是前幾日她自個兒縫製的,裡面就放些蜜餞糖果。
錦囊還未開啟,念兒胖乎乎小手,已然伸入其中,自個兒摸了兩顆糖果,當場就剝開糖紙往嘴裡塞進去。
念兒小手一帶,錦囊掉了下去,就在穆槿寧的足尖,她不以為意,彎下腰去拾起,卻驀地身子一僵。
那一刻,陽光在那個金色錦囊上熠熠生輝,指尖觸碰,涼意卻瞬間吸入她的體內,猝然支起身子,血色全無。
翌日。
一道急令,她整裝之後便去了宮裡,景福宮忙成一團,十來個宮女進進出出,已然是亂了大套。
在門口正看到海嬤嬤探出臉來張望,一看穆槿寧走上景福宮的階梯,急忙引著她便走入內室去。
說來也巧,跪在床前,給皇后把脈之人,正是趙尚。
他溫潤面容,一派肅然,他的性子並不古板固執,也是極其愛笑溫和的,唯獨在治病救人之時,不苟言笑,專注嚴肅。
他年紀輕輕,要在宮裡頭立足,她不在的這幾年,定是刻苦鑽研醫術,才得到這麼多人的器重。
穆槿寧候在床沿一側,如今太子太子妃去江南遊玩,還未回宮,自然無法趕來,默默觀望躺在床上的女子,原本就是清瘦,如今沒有脂粉裝扮,雙頰更是深深凹陷進去,更令人覺得這張面容,透露著冷傲涼薄。
皇后的額頭上繫著玉帶,雙手垂在兩側,大紅色錦被蓋到脖頸之下兩寸的地方,她宛若沉睡,除了面色有幾分蒼白之外,別無異樣。
但,如今才是晌午時分,躺在床上安睡,自然不對勁。
“娘娘方才坐在桌邊用午膳,突然就昏倒了,太子他們不在身邊,便想著娘娘的話,有事便讓郡主來照顧。”海嬤嬤睇著穆槿寧,愁眉不展,這般說道:“也不知是不是天氣悶熱……”
穆槿寧聞到此處,淡淡一笑,輕點螓首,清澈眸子之內,也是體諒之情。“王爺不在,我一個人也是閒著,娘娘有事,我自當前來。”
“趙太醫,到底怎麼回事?”
等待趙尚撤了手,直起身子,穆槿寧眸光閃耀,瞥了一眼皇后,才冷聲問道。
“娘娘體寒,但卻用了性熱的食物,加上連日來過分辛勞,才會昏厥。”趙尚抬起眉眼,眸子不若往日清朗,不知何時,已生一片晦暗。
“怎麼會?”海嬤嬤面色一白,喃喃自語,不敢置信,畢竟若是皇后的膳食裡出了差池,她的罪責是跑不了的。“娘娘的膳食,我向來小心謹慎。”
“海嬤嬤在宮裡頭這麼多年,對娘娘忠心耿耿,自是無人會懷疑你的。”穆槿寧凝眸,提著裙裾,悠然轉身,走向遠處的桌案。“這桌子還未撤去,我看看。”
都說皇后乃一國國母,母儀天下,平素節儉,午膳不過七八道菜色,倒也不奢侈。她眸光清絕,落在桌上每一個碟子之上,細細看著,菜色清淡,也並無任何異樣。
“郡主,這菜——”海嬤嬤弓著背,腫胖面龐上,多了幾分不自在。
“菜自然沒任何問題。”穆槿寧嗓音清冷,取了一支銀箸,卻暗自探入那小碗的白米飯之中,撥弄幾下,默然不語。
“皇上駕到!”
穆槿寧手邊動作一頓,宮中有關皇帝皇后不合的傳聞,愈演愈烈,皇上聽聞皇后病倒,雖說晚了些,卻也不是狠心不來。
她放下這銀箸,跟著海嬤嬤一道旋身,面對那疾步而來的黃袍男人,跪下行禮。
皇上匆匆走入內室,面目透著一股子上位者的威嚴,一眼都不曾多看跪在一旁的宮人宮女,嬤嬤太醫,連穆槿寧,也不曾。
畢竟也是結髮夫妻,幾十年了,多多少少也有一點感情吧,穆槿寧這般想著,唇角輕揚,低垂的眸光,卻只剩下晦暗冰冷。
“皇后的身子愈發不好了,你們藥膳房的太醫,拿了王朝俸祿,一個個都是吃白飯的麼!”皇上握著皇后的手,室內光線落在他的背上,無人看得到他此刻的表情,他的憤怒,似乎更像是他的悲傷。
“的確是白飯的問題。”
一道淡淡的嗓音,不疾不徐,落在清冷空氣之內。
趙尚驀地眼底一沉,望向身畔去,此刻開口之人,的確是跪在自己身邊的穆槿寧。
皇上緩緩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