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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爵告知她的那兩個字,是在南駱北邊的華城,在餘叔照料李煊身上負傷漸漸痊癒的時候,她就想著華城不宜久留。
她早在半月前,就以書信告知餘叔,暗中讓餘叔將李煊帶到豐城來,又託人將銀子帶給餘叔,解決他的拮据。
豐城,離南駱很遠,離京城也不近,山明水秀,最適合養病了。
“郡主,老奴在這兒。”
餘叔的聲音,就在耳畔,她調轉馬頭,這才看到岔路口上,站著的人。
她躍下馬來,瓊音牽著兩匹馬,跟隨著餘叔,走上一條曲折小路,最終才止步不前。
前方,正是一座院子,跟豐城每一戶人家,都沒有什麼不同,灰牆白瓦,雖不華麗,卻看著很舒心。她吩咐餘叔要找一處幽靜的地方,鮮少有人打擾。
“上回的一百兩銀票,餘叔收到了?”穆槿寧淡淡笑著,眸光清淺。
“老奴收到了,如今花銀子的地方,主要就是他那雙眼睛了。這一百兩,足夠半年花費了。”餘叔將兩匹馬牽到門邊樹旁,為穆槿寧推開大門,嗓音渾厚。
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其中的庭院,早已呈現在眼前,古樸雅緻,她的目光漸漸深沉,壓低嗓音說道。“大夫說還要多久?”
“還要最少三個月,不過郡主,他能夠看到最好,也可能——”餘叔的面露難色,他已經盡力服侍這位男子,只是並非任何疾病,投下了大筆金銀和藥材,就一定能夠痊癒。這世上,有很多事,都說不準,更不能擔保。
穆槿寧聞到此處,柔荑輕輕放在庭院木欄之上,她面無表情望著庭院那唯一一棵臘梅,白雪覆在梅花樹的根基,寒意無法阻止它傲然綻放,寒風凜冽,冰雪覆蓋,它卻不曾為之折腰,果真是梅花香自苦寒來呵——
難道老天,當真要給人無數個關卡,才能讓人歷練人心?!她無聲冷笑,望向那天際,只聽得餘叔沉聲道。“老奴到的時候,他渾身是傷,北國的人也算仗義了,給他留了一些補血的丹藥再走,可是李大人死也不吃,要不是老奴跟他表明了是郡主讓老奴來的,他或許連老奴,都不願相信。”
穆槿寧的肩頭一沉,她舉高雙手,將風帽拉下,嗓音清冷。“換做是誰傷了眼睛,什麼都看不到,自然不敢輕易相信別人了。”
“他還睡著麼?”等餘叔帶著她穿過大堂,步入最裡面的那間屋子,才問了句。
“老奴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給他喝過藥了,他在等郡主呢。”餘叔退開了。
瓊音候在門旁,將門推開,穆槿寧這才默默走了進去。
一道晨光,在門開的那一瞬,也就照入其中,她打量著這間屋子,雖然傢俱不多,卻收拾的窗明几淨。
一張方桌旁,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一襲青色常服,雖然不華麗,卻也是特別乾淨。黑髮梳著素髻,他坐著看她,彷彿他能看到她一般。
她粉唇無聲揚起,眼底卻一陣酸澀,她彷彿也能看到他的面容,只是他如今,雙眼卻以白紗纏繞覆蓋,她只是隱約能夠看到他英挺的眉宇,還有他高挺的鼻尖,溫暖的唇而已。
她瞅了一眼,暖爐中並未生火,想必餘叔生怕他走開的空隙,李煊若是走動撞到了暖爐,那便是麻煩了。
“李大人。”她走前兩步,眼底泛淚,唇邊的笑意依舊不曾崩落。彷彿他們之間,隔了一年時間,他還是他。
李煊扶著桌角,正想起身,穆槿寧卻疾步走到他的身邊,扶著他,淺笑說道。“你不必起身,就坐著吧,我也坐著。”
她就坐在李煊的面前不遠處,彎下腰將暖爐點著火,暖爐中的柴火發出嗶嗶波波的細小聲響,火星子漸漸熾燃成火焰,將周遭的冰冷空氣漸漸烘烤成溫熱,她才聽到李煊開了口。或許是多日來沒有跟人說話,或許是受傷讓他的身子虛弱,他的嗓音有些低啞,彷彿只是一個字,就聽的讓她心碎一般。
“郡主,微臣在南駱遇到了陸子彰的偷襲,才會被他囚禁在地牢,想以微臣的性命,要挾聖上滿足他的貪慾,後來不知從何而來的傳聞,說秦王征戰南駱陸家,陸子彰命人要我的性命,微臣只剩一口氣的時候,才等到了來解救的人,但那些怎麼會是北國的人?”
穆槿寧以手中的鐵鉗,輕輕撥開暖爐中的柴火,佑爵這是給她一個爛攤子收拾,李煊雖然瞎了,卻並非沒有耳朵,言語之中透露出他們北國的身份,李煊自然心生戒備。
她靜默了些許時候,才挽唇一笑,不疾不徐地說道。“我聽到李大人遭難的訊息,就找了有身手的人來搭救,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