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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牆角,透過窗前的月光在寫信。”
如今,她還能想到當年穆槿寧的慌亂無措的神情,畢竟當時她才剛滿十五歲,還是個稚氣的少女。
“寫給誰的信?”他不解,俊眉微蹙,面色陰沉,突地緊握茶杯。
“當時只想到這是壞了官府的規矩,不曾細看,當場逮著了都是立馬撕碎了,漸漸的就她就不寫了,也有人說看到她趁著吃飯的時候在寫,想來時間一長,她也找不到寫信的紙張,再也沒有見過她寫信,也不曾在她身上看到有那些信,或許是撕了,或許是藏了。官府她們是絕對出不去的,所以絕不會託人送信的。”趙嬤嬤說的仔細。
趙嬤嬤的回憶,卻依稀讓他見到崇寧,她瘦小的身軀蹲在牆角,藉著皎潔冰冷的月光,寫著信,泛白的宣紙,被墨汁浸透,她低著頭,他無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崇寧那樣愛慕王爺的女人。”
他驀地睜大陰鶩黑眸,他永遠也忘不了,她說著這一句話的時候,是一邊微笑,一邊落淚的。
他緊抿著薄唇,只因冷漠的神情,更讓他看來高高在上,無法親近。
心,不知何時開始,變得紛亂。
“到這兒的姑娘,一開始都會有些念想,畢竟都是大戶人家出身,總也有希望等待誰來解救,可是日子長了,也就麻木了。”趙嬤嬤坦然,對於她們的絕望,她也是見慣了,穆槿寧絕不會是她帶過唯一一個宗室女子,若不是秦昊堯問起,她都不覺得那一年,曾經發生過有別於歷年來的事。
她當年寫的信,心中期盼的獲救,是在一日日的等待消磨中,最終化為灰燼?!
想到此處,他的面色愈發陰鬱難看,嗓音低沉冰冷,話鋒一轉,“當年她身邊沒有什麼蹊蹺的事?”
趙嬤嬤徑自沉默了半響,最後才擰著眉頭說道:“並無蹊蹺的事,只是……。每年新來的官婢,都會有一兩個受不了自盡的,來了半年,有一個叫蓮華的女子趁著其他人睡著了,半夜撞上柱子死在屋子裡。她們醒來的時候,看到滿地的血,個個嚇壞了,個個都在哭,唯獨郡主一滴眼淚都不流。”
別說熟悉的人轉眼間死在自己眼前,崇寧在京城生活的十五年,養尊處優,怕是連血都不曾碰過。聽到趙嬤嬤的描述,卻更是令人驚痛。
手中的茶杯,驀地傳來細微的破碎聲響,一道隙縫,已然從杯座裂開,他猝然鬆開手掌,瓷杯墜在桌角,碎成兩半。
她蒐羅了那一年的所有記憶,見秦昊堯面色森冷,壓低嗓音,徐徐說道。“這是我記得最清楚的事了,往後,並無特別的事情發生,官府的生活雖然苦悶壓抑,也總算平靜。後半年郡主鮮少犯錯,一年剛滿不久,京城傳來旨意,她不再是官府的奴婢,成了庶民,便順利離開了。再後來,就不知她到底是在何處生活,再見郡主,也是前幾日的事。”
“趙嬤嬤,你不會對本王有所保留吧。”秦昊堯冷笑一聲,不羈的笑意揚起,卻更讓人心生警惕。
“不敢。”
趙嬤嬤直直望入那雙黑眸之內,神色肅然,並無閃爍其詞。她活了幾十年,回京城也不過是落葉歸根,沒必要給自己找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以眼神示意王鐳送走趙嬤嬤,書房之內只剩下秦昊堯一人,他徑自沉溺在思緒之中,趙嬤嬤說她在官府素行良好,也很難有接觸外人的機會,難道是在搬到鳴蘿之後?可惜,一切線索,卻在鳴蘿全部被抹去。
在她典當芙蓉圖的典當鋪附近,因為她隱姓埋名生活,甚至鮮少有人記得她的存在。
他想要得知的,依舊遙不可及。
但無意間知曉她在官府的生活,偏偏又給他帶來更復雜更沉重的情緒,他始終無法忘記,她在馬背上的釋然笑意,雖然笑容很淺很淡,卻是發自內心的快意。
那種快意,居然感染了他,像是一種毒性的花香,滲透到他的皮肉之中,彷彿再過些日子,就要腐蝕了他冷硬的心腸。
冬日的暖日,總算在沒有風的時候,帶給人些許暖意,穆槿寧正在這一天,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手下是還未完成的一副繡圖。
這幾年她才發覺,刺繡比很多事,都更能磨練一個人的耐性,還有容忍。
她專注於繡圖的時候,不知不覺瓊音已經端著茶水走到她身畔,她離開皇宮到王府,也就幾日的功夫,卻已經不再陌生,做什麼事雪兒教了一遍,就有模有樣的。
穆槿寧不曾抬起眉眼看她,端起茶杯,淡淡說了句:“看你的身手,就知道你學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