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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如今已經去早朝了。”
她醒來的時候,是獨自一人趴在錦被上安睡,屋內再無他的身影,雪兒從門外送來藥湯,順帶說了句。
他居然陪了她一夜?!
穆槿寧微微蹙眉,他走的時候也不曾驚動熟睡的她,想來是動作輕柔細心,不過——他向來我行我素,對任何人都不會周到體貼,她受的傷在秦王的眼底,根本微不足道,他居然在她身邊守護到天明?!
“王爺也實在太不懂得體貼人了,也不給郡主蓋個錦被,這麼睡了一夜,這麼大冷的天,不會著了涼吧。”
穆槿寧聞到此處,垂下眉眼,說也古怪,她並不覺得冷,暖爐似乎早已熄滅了,如今起身才覺得空氣清冷,唯獨體內卻彷彿還升騰著融融暖意。
她身上的白綢,還在,正如他所言,她才是他最寵愛的女人?甚至勞煩高高在上的秦王親手替她包紮傷口?!
知曉她如今的備受寵愛,皇宮裡的那些人,恐怕早已蠢蠢欲動了吧。
秦昊堯,還真是不給她半天消停日子。
剛下早朝,太后便派了個太監,請了秦昊堯去了潤央宮。
太后依舊不曾下床,如今半坐在帳幔之後,依稀看得清她的身影,她的嗓音沒有往日的厚重,聽來虛浮無力,只是怒意不減。“昊堯,你娶沈櫻一年不到,哀家怎麼聽說,你居然有休了她的意思?”
“秦王府的風聲,母后倒是一個都不放過。”秦昊堯不置可否,陰著臉,坐在一旁的椅子內,彷彿對沈櫻當真下了下堂令,讓人看不出虛實。
太后輕輕咳了聲,榮瀾替她將一邊帳幔以金鉤勾起,她的面色宛若死灰,老態盡顯,彷彿不久於人世。
“昊堯,禁足已是重罰,沈櫻是個弱質女流,從來都是過的安穩日子,也沒遇到過歹徒,懼怕之下難免做錯事,更何況她如今還懷著你的孩子,是有身子的虛弱女人,行事自然更加懦弱小心——”
秦昊堯黑眸冷沉,宛若利劍鋒利,掃視過太后的面容,說話的語氣聽來不無遷怒:“母后是為她的愚蠢找藉口?王府進了刺客,她卻同流合汙,本王身邊需要這樣的女人?!”
“她是一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難道要她跟刺客拼命嗎?”太后以絲帕捂住口鼻,連連咳了許久,才平穩了氣息,啞然說道。
“來的總共六名刺客,死了四名,剩餘兩名被兒臣手下生擒,關在地牢中。他們已經供認不諱,當下不曾要挾沈櫻,而是提到自己的身份,沈櫻主動替他們找了藏身之所,可見,沈櫻跟歹徒的幕後主使,大有關聯。她居然通了內應,這件事就沒這麼簡單了。”秦昊堯無聲冷笑,視線宛若織好的一張網,太后眼底的任何閃爍,他都不曾遺漏,盡數捕捉完整。
太后冷著臉,漠然不語,看似是無法說服秦王,但在秦昊堯眼底,卻暗藏玄機。
“哀家不懂你們朝政上的你爭我奪,只是個婦道人家,人人看得出來沈櫻對你的心意,她是你的結髮妻子,說她勾結別人打著裡應外合的主意,哀家是決計不會相信的。”太后眸中似有悲慼惋惜,卻又不無哀痛嘆息,彷彿面對的,是一個擅作主張的薄情郎。“當初這樁姻緣,是哀家親口答應沈大人的,一年之期未滿就斷了這份金玉良緣,讓她懷著皇嗣流落在外,你把皇家的聲譽置於何處?!”
“真是可惜,他們至今不肯招認,到底是誰派他們來,又是要誰的性命。若是兒臣查了出來,自然會給沈家一個交代。相信沈家是書香門第,自然看得懂其中的輕重。”
秦昊堯不願多談,漠然起身,俊顏肅然,太后看著他心意已決的模樣,更是神色大變。
“哀家的病,當真是沈熙的詭計?!”
太后冷冷鎖住秦昊堯的俊長身影,眼底匯入些許詭譎的笑意,秦王如今在朝廷的聲勢不小,也不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
她問出的這句話,劃過清冷空氣,他腳步稍作停留,似有斟酌考量。
“這句話不該問兒臣,而該問皇兄才對。皇兄說是,那便是,皇兄說不是——”秦昊堯斂眉,莫名深沉的笑意揚起在唇角,他說的諱莫如深:“那便不是。不過,這件事鬧得風風火火,遲早要有人認罪。”
“昊堯,你果真是——”見他頭也不回就走,太后猝然伸出手去,胸口氣虛躁動,又連連咳出聲來。
若不是有人在薰香中做了手腳,讓她日復一日吸入毒藥的折磨,她也不會走到這般的田地。即便用最珍貴不菲的藥材,卻也無法讓一具中空的皮囊,再有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