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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每一年的除夕,都會陪在我的身邊。”他趴在她柔軟微涼的身子上,面無表情,心中卻已然百轉千回。
“我對你說的謊話太多了,沒有一句是真心的,你也早已清楚,我與你,只是虛情假意,那些話,我都不記得了,更不會作數。”
她最終,用盡最後的清醒,回應他,她的腦海,已然開始混沌不清,不用多久,彷彿就要失去所有意識。
她很不對勁。她很清楚,卻也更加不安。
被挾持的,被逼迫的,彷彿不只是她的身子,還有,她的心。
沒有任何虛情假意,比她將虛情假意說出口,更讓人寒心。她已然一瞬間,將他們一起經歷的過往,全部推翻。
“全部……。都是謊話。”他冷冷相望,微微頓了頓,彷彿最後一絲理智,已然被奮力撕扯裂開。
他的話,是帶著何等的情緒,像是被打碎的瓷瓶,無數片碎片,刺入她的肌膚之內,她隱約像是勾動了一下尾指,卻彷彿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又來了。
那個噩夢。
她以為自己走出那個噩夢了。
為何她還在這兒?
為何她還是躺在這麼冷的地方,這麼黑的地方,呼喊,劇痛,流血,斷骨,憤怒,哭泣……。血液,從她的身下,漸漸流淌溢位,緩緩滑下,染溼了她的衣裳,她的喉嚨被扼制,喊不出任何聲響。
她的眼前,就像是以黑夜遮蔽,什麼都看不到,她的眼神定在某一處,神情僵硬木然,一刻間,她早已分不清是真是幻。
他扶住她的肩頭,神色冷淡,這一番話,早已讓人難以分辨,他此刻,是何等的心境。
良久沒聽到她的反駁,彷彿她也無話可說,秦昊堯困疑地垂眸檢視懷中的女子,這才發覺穆槿寧的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看著他,一直維持著仰頸的姿勢,然而……
眼神卻是空洞的。
她的眼裡,彷彿什麼都看不到。
這一切,真實的都不像是偽裝,更不像是她用來逃避他佔有的方式。
“穆槿寧!”他輕拍她的面頰,他根本不曾真正佔有她,她的樣子,也並不曾陷入昏迷,但若說她清醒,她跟死去的人,沒有任何兩樣,不過是留著微弱的氣息。
他從未看過她如此虛弱不堪的姿態。
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她也沒有回應。
就像是……。中了魔障一般,她的身子還活著,但她的靈魂,早已墮入陰沉的世界。
秦昊堯緊皺著眉頭,面色沉鬱,一把將她抱起,她彷彿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否活著,身子柔軟的自然垂下,脖頸依舊仰著,讓他愈發心中不安沉痛。
他將她的身子輕放端正,以錦被覆上她,只是唯獨緊握她的手肘,精準地以指腹暗暗推入那個穴道,讓一股熱流在她的肌膚之下徑自遊走,驅散她身體上的寒意。
他並不知,這是何等的病症,一年多了,她不曾染上過這樣古怪的病症。穆槿寧的異樣,讓他生生壓下了方才的怒意衝動,終於冷靜下來。
他從來都不相信,有何等感情能讓人瘋狂。
他何時起需要用強力對待一名女子?!
偏偏,是她讓他變成這樣的蠻橫,這樣的憤怒,這樣的——無奈和卑微!
體內的熱氣,漸漸讓平躺著的人兒,眼底恢復了一分光彩,她突地仰起頭,彷彿誰剛剛撤走了扼住她脖頸的喉嚨,她這才喘過氣來,不斷地咳嗽著,幾乎要嘔吐出來。
她穩住自己的氣息,這才看清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驀地一把撤開,嗓音低啞。“這樣,夠了嗎?”
他緊蹙俊眉,眼波暗沉,冷冷說道。“方才,你怎麼了——這是什麼病?”
她的心口,一陣緊縮,即便在一片黑暗之中,她也不難察覺,他又用著那種透視一切的眼神在剝開她的防護。心中一凜,一時之間竟開不了口反駁他,唇瓣蠕了蠕,卻還是無言,越是心急想出聲否定他的話,乾澀難當的喉間越是擠不出半點聲音。
“即便分道揚鑣,你我也是相識已久的關係,為何不讓彼此留有餘地,往後在皇宮見了面,也不必太過難堪尷尬。”
她話鋒一轉,避開他好奇的話題,言語之內,早已沒有耐性。
他冷冷睇著她,最終背轉過身,漸漸走入黑暗之中,直到所有夜色,將他的身影吞噬乾淨。
他到底是來懲罰她,還是來懲罰自己?
秦昊堯無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