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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早已不確定,她的心裡,除了仇恨,還會容得下別的人麼?
她的心,才是最狹隘的地方。
聽著他近在咫尺的心跳聲,讀著他均勻平靜的呼吸聲,她的心裡,卻只剩下一片寒意。
她本以為,上天安排他解開她的秘密,至少將她從中救贖出來。
原來,老天都不願幫她。
緊緊閉上眼去,穆瑾寧狠狠咬緊牙關,哪怕周身的劇痛,也無法蓋過這般的絕望。
秦昊堯醒來之後,下了床,身邊位置早已空了。書房外傳來動靜,他撩開簾子,從內室走了出來。
“王爺,洗把臉吧。”
她彎腰,端著金盆,輕放在木架上,柔聲說道。
他洗漱過後,坐在桌旁,她眸光閃爍,隨即歸於平靜。“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下人會馬上送來早膳。”
他卻自顧自端起那一碗早已涼透的綠豆粥,就著兩碟精緻小菜,吃了起來。
“王爺,粥隔了夜,還是別吃得好。”穆瑾寧猝然伸出手去,想要攔下來。
“不是你親自熬的嗎?”他卻不曾讓她搶過手中的碗,黑眸掃了她一眼,說的近乎冷漠。“天氣熱,吃些涼的正好。”
她沉默著,不再說話,目睹著他將那一碗綠豆粥吃下。
他對她,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有時候甚至極盡苛責冷漠。只是他願意喝下她煮的粥,卻讓她冰封的心,突地湧入幾分短暫的暖意。
或許他從來就不是溫柔體貼的男人,皇族的身份地位,更讓他天生就具備漠然冷靜的性情。對此,她向來是清楚的。
避免迎上他的目光,她旋了個身,到一旁取來疊的整齊的朝服,到他身前,為他寬衣。
“你也跟本王一道進宮去。”他推開她的手,獨自繫好腰帶,徑自丟下這一句。
穆瑾寧的面色一白,低著頭,心底一片蒼涼。
她已經站在懸崖上了。
“進宮?”她輕聲呢喃,宛若不曾聽清。
去見誰?
尊貴仁慈的聖母皇太后,還是母儀天下的德莊皇后,抑或是——勤政愛民的天子?
她猝然眯起眼眸,眼底的凌厲,宛若鋒利刀劍。
無論是面對誰,她都會進宮去的。
她在宮裡,還有必須完成的事。
秦昊堯站在王府正門之外,並未等候太長時間,她已然走入他的視線之內。今日的穆瑾寧,換了身粉色宮裝,脖頸袖口處繡著紫色圖紋。她露出光潔額頭,挽的高高的髮髻,一隻七彩寶石簪子,足夠大放異彩。白皙容顏上,上了淡淡脂粉,氣色看來更好一些。
“讓王爺久候了,是妾身的不是。”她朝著他挽唇微笑,酒窩在兩頰處若隱若現,更顯得嬌俏迷人。
他多久沒有見到這樣的崇寧了?
他微微失神,卻看著她笑面瑩瑩朝著他走來,全然不若昨夜的惆悵苦悶。她絢爛的笑靨,曾經是他最痛恨的,但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經快忘記她開懷的笑了。
人面桃花相映紅,她彷彿是從桃花林逃脫到人世間的仙子一般,讓他越來越容易忽略,她已經是一位母親。
昨夜也是,今時今日,也是。
“妾身先去景福宮跟皇后娘娘請安。”她的笑容不減一分,柔聲說道,頭一低,已然上了馬車。
她在皇后那邊,還有事要做。
“爺,已經備好了馬。”王鐳說道,牽來秦昊堯習慣的駿馬。
秦昊堯大手一揮,撩開簾子,緊接而上。“今日就坐馬車。”
她剛剛坐穩,卻見簾子掀開,他已然進了車內,穆瑾寧忙著讓出最中央的位置,他卻一手按住她的肩膀,與她一道坐著。
她佯裝平靜,目視前方。以前他甚至不願讓她同騎一匹馬,如今卻願意跟她坐在馬車之內。
一陣尖利的疼痛,猝然擊打著她的心。她突地想到孃親,不願再度成為皇帝的女人,讓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女兒,背上一輩子的罵名。用死,拒絕背叛家人。
女子,始終如一。
哪怕不愛,也只能忠誠於一個男人,唯一的那個。
“手怎麼這麼冷?”他淡淡問了句,捉住她放在膝蓋上的小手,她的手並無暖意,彷彿身處苦寒冬日。
“許是夜晚受涼了吧。”她笑著回應,只是眼底的笑容,轉瞬即逝的短暫。
秦昊堯默然不語,寒暄在他們之間,格外生分。
他們不再是有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