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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櫻攔在半路,面色冷沉難看。
穆槿寧神色自若,朝著沈櫻的方向,直直走了過去。她的平靜,在沈櫻看來,更是一種尖銳的蔑視。
一把抓過即將與她擦肩而過的穆槿寧,沈櫻滿心憤慨,旋身,用力攫住穆槿寧的領口,此處無人經過,她毫不掩飾囂張,眸子陰冷:“你以為我這麼容易就被你打敗?”
“我本無心與王妃爭奪,只可惜——”穆槿寧毫不示弱,按住抓緊衣領的手,眸光幽然凌厲,直直望入沈櫻的眼底去,每一個字,都帶著咬牙的痛恨。“你欺人太甚。”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不過幾十日不見,眼前的女子,卻鋒芒畢露。這樣的咄咄逼人,令沈櫻一瞬怒火中燒,低喝一聲。
“王妃,我嫁入秦王府,可不是來等死的。”
她尊稱沈櫻一句王妃,只是話語之內,再無往日溫婉動容的痕跡。生生用力將沈櫻的手掰開,理了理衣領口的褶皺,穆槿寧的嘴角,緩緩勾勒起一道莫名笑容。
沈櫻想要得到更多,活的更好,她並無異議,但如何要逼她走上絕路?!
聞到此處,沈櫻睜大眸子,面色蒙著一層黯然死灰,穆槿寧不曾逃避,卻是噙著笑意,溫和高雅,步步緊逼,害的她卻失了先機,一步也移不開了。
彷彿這名女子,背後披著萬丈榮光,而絕非任何人都可以輕易踩踏的微塵,穆槿甯越是逼近,與生俱來的高貴傲然,早已將沈櫻打入卑微角落。
“若你不曾在燕窩中抖落麝香,何必如此心虛?”挽唇一笑,穆槿寧神色溫柔,唯獨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心口的揪痛,只有她自己察覺的到。
沈櫻面色鉅變,彷彿瞬間恍然大悟,眼眶通紅,嗓音尖利:“是你設了圈套,要我跳進去!”
“我的孩兒,已經死了。”穆槿寧眼神一凜,嗓音浸透酷寒冰封,視線定在沈櫻的花容月貌上,她面目蒼涼。“喪子之痛,你也想嚐嚐看是何等的滋味麼?”
她已經許久不曾流過眼淚了。
不哭,卻並非不痛。
沈櫻的眉目之間,渾然一片倉皇失措,咬牙憤恨,想要避開她太過冰冷凌厲的目光。
“麝香的來源,跟熙貴妃有關,你死不承認,不單為了自保,更怕連累熙貴妃。”穆槿寧卻已然看透沈櫻的心虛,面色一沉,用力扼住她的手腕,逼得她無法逃開,只能將她的這一席話,全部聽進去。“你最好日日夜夜祈禱祝願,沈家這座靠山永不會倒,否則,別說你爹沈大人,熙貴妃,他日東窗事發,沒有人能保住你。”
話音剛落,猛地鬆手,眼看著沈櫻一個踉蹌,腳步不穩的狼狽,她面無表情地轉身。在塞外,她跟牛馬一樣做著粗活,力道自然比弱不禁風的千金小姐遠遠大了。
“慢著!”沈櫻暗暗呼痛,垂眸一瞥,手腕處已然一道深深紅印,將寬大衣袖攸的松下,對著穆槿寧的身影,她的眼底盡是怨毒。“你對王爺,根本就沒有愛意。”
穆槿寧聽得清楚,卻不曾放慢腳步,任由那兩道火熱目光,將她的背脊都燒出窟窿來。
“你心裡盤算的,是後宮。”沈櫻不依不饒。
沈櫻不過是自作聰明。繡鞋踩在平坦小路上,穆槿寧的眼底,一片陰寒固執,彷彿比那蒼穹,更無法看穿。
“你既然想要爬上高枝,那就到皇上身邊去,為何要死抓著王爺不放!”見她太過坦然,沈櫻更是恨意深重,揚聲道,顧不得王府的任何禮儀倫理。
穆槿寧的心口一震,此言一出,自然石破天驚。
壓下內心翻江倒海的情緒,她提著裙裾,維持往日端莊姿態,穩步走入雪芙園,剛坐下歇息一會兒,已然聽到庭院內有了動靜。
念兒在半月前,便會走路了。
如今的楊念,身著翠綠底料金色紋理的秋衣,腳上蹬著那雙虎頭鞋,被一名婦人抱在懷中,一看到穆槿寧,便吃吃笑著,柔軟的小拳頭,反覆揮舞。
“郡主金安。”
婦人朝著他行禮,穆槿寧眼波一閃,跨過門檻,俯下柔軟身段,朝著念兒伸出雙手去。
聽從穆槿寧的吩咐,婦人鬆開手,楊唸的雙足踩在地面,如今還對走路不曾熟稔,只是走了幾步,就想要回過頭去纏著婦人抱著。
“別總是麻煩人抱,快,自己走過來——”
“孩子這段時候,的確最為纏人,郡主不必太心急。”婦人見穆槿寧的面色有變,笑著解釋道,並不覺得有何不妥,這外面的孩子,多得是兩三歲的還依賴抱著疼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