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裁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再有光亮時,一環水幕已從四樓垂下,而那水色與燭光圍繞的一輪中,四名壯漢正用圓臺託著壓軸的絕美佳人緩緩登場。
即便當年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顧以橋也還是被當時不過十四五歲的水中仙震撼了。
其實井灝也記得當年的情形,而且記的很清楚。
那個看上去也不過十四五歲的雲窈青出場時,正身著一件碧霞雲霧煙抹胸,薄紗覆肩,如脂的肌膚在水光下散著誘人的光澤。燕尾髻上墜一支金海棠步搖,給原本絲綢般的青絲又添了一絲精緻。
那時圓臺上做魚躍式的美人一手挽紗,一手執一朵碗口大的睡蓮輕撫於額前。臺外清樂漸起,隨後圓臺上的美人便和著配樂唱了那首著名的《窈青曲》,果不負雲窈青之名,色藝雙絕,一曲歌罷,豔驚四座。
“以橋?”
顧家三徒弟完全沒注意到她走神的功夫,四人已經到了雲送樓,段芊駕輕就熟地選了一樓一張不起眼的桌子,順便從懷裡掏出一條綢帶遞給以橋。
“雖然我這張臉上不了什麼檯面,不過你這丫頭被人佔了便宜,那可有人要挑我刺了。”
鬱處霆覺得在這方面這位段姑娘有些自謙了,這樣中上的姿色,不過不喜妝扮,否則略施妝粉必定也是一方脫俗佳人。
果然用著別人的錢不心疼,別看段芊平日裡死扣哭窮,如今有了井灝的荷包在身,點起菜來可是毫不含糊,一點沒有小家子氣。
雲送樓的好就是即便此處為歡場勾欄,也很少一進門就見眾人假意逢迎、虛與委蛇。即使你只是想來見識下雲送樓的氣派,並無與美人共赴春宵之意,也可以清清靜靜地品鑑歌舞,當然,只是這裡的菜品水酒可要比沒有秀色相伴的酒樓貴些。
不過今天似乎是個例外。
四人點的酒菜還未上全,一個身材妖嬈的姑娘就手託著一壺酒衝著四人走了過來,而且只打量了桌邊的四人一眼,就自然地繞過井灝停在了鬱處霆身邊。
“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可是初次來我雲送樓?”邊說那位姑娘還邊為鬱處霆斟了一杯酒。
鬱處霆倒是微微頷首答得自然,“姑娘有心了。”
“原來公子是筱州人。”
聽她這麼說,段芊立刻丟了一個眼色給以橋。筱郡口音偏軟,秦郡口音爽利,若以此分兩地之人自然簡單,但僅憑几個字,就能如此精準道出他是筱郡筱州之人,鬱處霆倒是對這雲送樓的姑娘稍加青眼了。
“公子覺得這杯酒如何?”也不等鬱處霆肯定之前的對話,那位姑娘便將剛剛斟滿的酒杯往他手邊推進了幾寸。一抬手之間,自有一股脂粉香慢慢地散出來。
其餘三人都瞟了一眼那酒杯,井灝倒是依舊沒什麼反應,以橋卻忽然覺得是不是裡面有什麼貓膩,甚至非常糟糕地想,難道鬱家在秦郡還有其他仇人,因此派了個青樓女子來暗殺。
還沒等自覺頗有江湖經驗的顧家三師姐來得及阻止,那邊的鬱家少爺已經一杯飲盡。
“五年的‘九州春’,此時飲此正佳。”
那位姑娘一聽此言,立刻歡心大半,“我一眼便知公子是識酒之人,如此也算上天待我不薄。”
四人云裡霧裡,再聽那位姑娘這才道出了來意。
“在下雲送樓的司酒,雲醴。不怕公子見笑,我冒昧前來是想求公子一件事,公子聽完所請若肯答應,我自然感激不盡;倘若公子聽完不應,那隻當雲醴姑妄說之,這壺九州春留下給公子賠禮。”
井灝聽完便覺得這位姑娘識人的功力可真是一流,求人正求到這位鬱公子身上,哪還用料想不肯幫的情景。
果然,“姑娘有何難處直說無妨,在下若能若盡綿薄,自然願意。”
此話說完,那位自稱雲醴的姑娘,已經滿眼感激。
“雲醴先謝過公子。雲醴此行只想請公子與我一同鑑酒,並無他求,只要公子與我去樓上雅間嘗上幾杯水酒,並將公子所嘗酒名、年份錄於紙上便可。”
她言此稍頓:“說來慚愧,我雖身在這雲送樓,身邊卻無恩客一人,幸得前任雲窈青引薦,仗著粗通酒性憑空擔了這雲送樓司酒的名號,但求能安生度日,所應付的也不過陪好酒的客官聊上幾句。”
“即便如此,卻還是招惹了事端,”說著她臉色劃過一絲自嘲,“樓裡有姑娘瞧我不順眼,攛掇她的常客來滋事,說我於酒不通絲毫,根本不配在這雲送樓立足。我不服,讓他隨便選酒,我自然可以道出酒名來歷;不過到頭來,不論我是否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