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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前輩可還記得多年前,在烏哲救下十幾個‘馬格’之事?”
蘇棲白點了點頭,烏哲是榮彌西南方的一個小國,“馬格”是當地稱呼烏哲女人與非烏哲人生出的孩子時所用的蔑稱,按當地習俗,這樣的孩子一旦被發現便要當即燒死,以免汙穢了烏哲人的血統。幾十年前蘇棲白遊歷至烏哲,正遇上當地人虐殺“馬格”,便有了蘇覓口中救人之事。
“蘇前輩可能不知,此後烏哲外便有了一處專門收留‘馬格’的居所,正是前輩當年救下的十幾個人靠前輩所贈銀錢所建。眾人感念恩公恩德,決定自此改從恩公姓氏,我便是後來被那個地方收留的‘馬格’之一。若沒有恩公當年義舉,蘇覓此時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說著伏身要拜,卻被蘇棲白伸手攔住,“蘇某一生譭譽參半,今日才覺得做了件徹頭徹尾的好事。蘇某已是半截身子入土,卻能得如此佳人獻酒於前,真乃死而無憾,死而無憾!”語畢,接過蘇覓手中水酒大笑飲盡。
以橋已經坐回到大師兄身邊,只是她忽然覺得,自己已同大堂之中的人與事再沒半點關係,即便是就在身旁的大師兄。
她小心翼翼地攥起顧以澍耷拉在地上的一邊袍角,只攥了一點點,卻死死地不肯鬆手,就像十年前剛剛被顧黎撿回來時,整夜拽著顧以澍的袖子才肯入睡一樣。
蘇覓隨後又一一給外來的客人敬了酒,顧以澍也只是坐在堂中,笑看著蘇覓一點一點把一眾男人收在裙下。
連井灝都不得不承認,這位曾經的雲窈青,垂眸不過一抬一落,便有一種純淨卻攝人的美,讓人慾罷不能。
“你覺不覺得這酒,很熟悉?”被蘇覓敬過酒後,鬱處霆問井灝道。
井大少爺此時只覺得胸口如置千斤重石,連呼吸都十分困難,哪裡還有心情品酒。
“那雲醴不是贊你是識酒之人,一副歡伯知己的模樣,你倒來問我?”
鬱處霆這才【炫】恍【書】然【網】,方飲之物不正是當日雲醴贈他的“無別”,看來所謂雲窈青臨別贈酒,實乃借花獻佛。
鬱家少爺這才覺得,旁邊的井灝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臉色……很差,是不是……”
井灝又思索了一陣,這才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倒了幾粒藥丸來,就著酒吞了下去。
待氣息稍緩才道:“明知故問,廢話真多。”
蘇美人敬過了一圈,又回到蘇棲白身邊,笑道:“覓兒在大梁無親無故,後日成親之時,不知覓兒可否有幸請蘇前輩做一日孃家人?蘇覓不敢多求,只願能向蘇前輩奉一盞茶,這樣,便圓了覓兒心願了。”
旁人聽著這樣的請求,想是任誰也不會拒絕的,但蘇棲白捋了捋鬍子,笑得一臉褶子回道:“這有何難,不過你若是肯了老夫一個心願,莫說做一日孃家人,你我二人今日便結為義父義女,你看如何呀?”
冷三七一聽拍著腿道:“得,這回可差著輩咯……”
“前輩吩咐。”
“老夫當年,也曾會過一位雲窈青,只是當時心性孤傲,未曾憐取眼前人,如今想來實乃人生一大憾事……怎奈佳人已逝,老夫今日只想舊夢重遊一次……”
旁人聽著這句,可都覺得這話頭起得有點歪,莫不是這蘇棲白還有梨花海棠之意,可蘇棲白話鋒一轉,“不知今日可有幸再聽一回‘窈青曲’,了老夫殘願吶。”
眾人聽到這才舒了一口氣,怎料蘇覓卻十分為難,略有嬌羞之色道:“‘窈青曲’,覓兒早已許諾,只唱與一人聽了……”說著,便瞟了眼身後人。想都不用想,那一人,必然是他未來的夫君,顧以澍了。
蘇棲白聽了臉色一僵,驀然想起當年也有一人,向他盟誓,此曲此生只唱與他一人聽。只是自己卻一句冷語,誤了此曲,又一顆冷心誤人一生。
“如此……老夫是註定,抱憾終身了。”
沒想到當年文武色三絕、叱吒一時的“雙城公子”竟然有這樣的遺憾,又偏有天時地利之便,卻未能得償所願。
蘇覓思尋再三,衝蘇棲白說了一句:“前輩稍待。”便起身出了門去,堂內的人都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過了一陣,卻見蘇美人抱了件什麼東西,徑直走到了顧以澍旁。
瞧著蘇覓俯身同顧以澍耳語,以橋悄悄攥著師兄衣角的手,冷得一緊,不想一下指甲便將掌心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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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覓兒怕是要食言了。”
顧以澍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