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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腫,臉白得象張紙。
許婆婆一見也嚇了一跳:“姑娘可是身上不舒坦?”
潮生想了一聲:“許是晚上著了風,不礙事。”
許婆婆說:“這可大意不得,我讓人去請郎中來。”
潮生攔不了,她也沒有力氣攔。
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覺得象是被掏空了一樣,只剩了一個空殼在這裡,風大一些,也許就會把她吹走。
天高雲淡,豔陽高照。
美人蕉紅豔豔的開著。笑蓉花舒展著葉子,墨綠色的,象塗了一層蠟一樣油亮,宅子裡其他人有條不紊的做著各自該做的事……
原來一切還象原來一樣。
花也會開,她也還存在。
可是,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是的,不一樣。
再也回不去昨天了。
潮生渾渾噩噩的過了大半晌,許婆婆請了郎中來,隔著帳子把過脈,也說只是輕微風寒,並不嚴重,開了個方子。
藥就在院子裡煎的。
紅豆拿著把蒲扇坐在臺階處,輕輕扇火。
潮生坐在窗子裡出了一會兒神,從屋裡走出來
紅豆聽見腳步聲響,忙站起身來:“姑娘,這兒有煙氣,你快進屋去。”
潮生拉了下裙襬,就在紅豆身邊兒的臺階上坐下來。
“姑娘……”
小藥爐裡燒的是松木柴,劈得細細的,燒著了之後有一股松香氣。
淡淡的藍煙從煙孔中逸出,很快飄散在空氣中。
紅豆看她不出聲,心裡忐忑,也不再說話,她彎下腰,把蓋揭開看火候。
潮生看著在藥湯中翻沸的藥材,沉下去,又浮上來。
桂枝,陳皮,甘草,全都碾碎了,混在一起分不出來。
潮生盯著那裡看了好一會兒,一動不動。
她心裡也什麼都沒有想,空空的,就那麼呆怔著,太陽照在院子裡,石板地上的光顯得很刺眼。
紅豆偷偷看她一眼,過一會兒。又偷偷看一眼。
姑娘……姑娘這是怎麼了?
許婆婆氣喘吁吁一路走開,推開門的聲響驚得紅豆一下抬起頭來,潮生有些茫然地看著許婆婆。
“姑娘,姑娘快去前頭,有……”許婆婆回過氣來:“有大事!”
什麼事是大事?
潮生隨許婆婆往前頭走,低聲問:“是什麼事兒?”
許婆婆好象壓根兒沒聽見,低著頭只顧走。
潮生也加快了步子。
前院十分肅靜,潮生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列人一一
她的眼睛眯了一下。
這些人是龍武衛,錦袍裘帶,佩的全是一樣制式的飛駿寶劍,因為
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效用,所以這劍較尋常劍長出約六寸許。
許婆婆停了平來,將潮生輕輕朝前推了一下。
潮生慢慢走過去.廳前已經設下香案,何雲起向她招了一下手:“妹妹,過來。”
潮生再轉頭,看到一張久違的熟悉面孔。
來公公,來家安。
潮生木然地在跪下,滿院子的人都跪伏著,來公公站在香案之前,展開黃陵。
他念的什麼潮生一句都沒聽進去,等最後“欽此”二字完了,來公公一改肅容,何雲起叫頭下去:“臣,領旨謝恩。”
“駙馬爺,快請進啊。”
潮生也跟著起來。
何雲起已經接過了那一軸黃陵聖旨,和來公公寒喧著。
潮生怔怔站著,直到來公公喚她:“潮生姑娘?”
潮生抬起頭來,被動地回了一聲:“來公公……”
“姑娘這……”來公公說:“是不是身子不舒坦?”
潮生搖了下頭,她忽然想起一件舊事來:“當初的事,謝謝您了……”
她當初捱打,聽人說起是來公公傳的話,雖然那四十仗險些將她打死,但是後來她經的事多了,才慢慢想明白。如果她不挨四十杖,可能當時就沒有命了。
來公公說:“姑娘快別這麼說……”
他下面的話,潮生一個字都聽不到,只徒然看到他的嘴唇在動。
院子裡有人在走動,有人說話,案上香爐裡燃的煙香氣刺鼻。
何雲起扶住她的胳膊:“妹妹?”
潮生想,她應該說聲恭喜。
駙馬爺,哥哥的婚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