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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燻笑著拈了一顆,也不剝皮,就這麼放進嘴裡。咬一下,她的眼睛就玻Я似鵠矗骸罷嫣稹D鬩渤園 !�
潮生也拿起一顆直接扔進嘴裡。
“聽說過幾天就是四皇子殿下的生辰了?你些天很忙吧?眼窩都青了。”
“沒事兒,都忙完了。”潮生摸摸臉頰:“萬事俱備,就等正日子來了。”
兩人你一個我一個,葡萄本不多,很快吃光了。含燻拿帕子擦手:“採珠最近是來不了東宮了,她主子抄經有功,已經升為美人啦。”
潮生有點意外:“你怎麼知道?”
“前天十公主來我們這兒做客說起來的。”
“公主啊?”
這種傳說中亮閃閃嬌嫩嫩的生物,潮生只有耳聞,尚未曾親眼目睹過。
“是啊。”含燻說:“當時我幫著端茶,聽見七公主和我們殿下說話。”含燻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還提到了安妃娘娘。”
安妃兩個字,像一根細針,又狠又準的紮在潮生耳朵裡。
“她……如何了?”
“似乎又變成老樣子了。”含燻輕聲說:“皇上雖然給了她封號,又挪了一處地方給她住,可是沒再寵過她,她似乎身子一直不怎麼好,過年時還在正宴上暈了一次,惹得皇上和皇后不快……”
潮生不知道該說什麼。
人生就是這樣無常。
有句話怎麼說來?
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
當時陳妃重新得寵,煙霞宮一片歡騰。及至陳妃有孕,這是巨大的機遇,也是巨大的風險。
願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捲進那件事情裡頭的人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不,唯一一個例外是青鏡。
也就是李才人。
潮生直覺,當時屋裡的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會知道內情。
歲暮也許知道的最多,可她已經死了。
皇帝與安妃……潮生是不必去指望。
還有一個就是青鏡。
當時她也在屋裡,可是相比歲暮、潮生,還有煙霞宮的其他人,際遇卻是天壤之別。
“其實我也想不通。既然想不通的事,就別再去想了。”含燻握著她的手小聲說:“吃了那麼多苦,剛剛算熬出頭了,可別再栽進去。好多事兒咱們不懂,那就別一頭撞上去,要知道繞開來走才行。”
“我也知道。可是心裡……時常會想起來那時候的事。歲暮姐姐還有小半年就出宮了,她還還算著自己攢的錢夠置幾畝地呢……”
含燻眼圈一紅:“誰說不是。當時不覺得,現在一比,歲暮姐姐待人是真好,從來不打罵……”
潮生一怔:“現在有人打罵你?”
含燻連忙搖頭:“沒有,現在好了。就是剛來時候經了點,新人都要過那麼一遭的,據說治得服貼了,懼怕了,以後就好使喚。”
這個傳統潮生也知道。
不過好在,她這回運氣不錯。華葉居人手奇缺急等著使喚,春墨沒那個時間和精力挫她銳氣。再說,她和含燻不一樣,當時含燻被分到這裡來,可以算做部門間平調,原來松濤閣的人自然忌憚,必要先上一頓殺威棒。但潮生過來,是破格錄用。她既有不清白的歷史,起點又著實太低——浣衣巷啊,真是低到了底了。所以春墨她們完全不用擔心她有傲氣。傲什麼?她指著哪一點傲?敢翹尾巴,一句話就把她打回原形。
“唉,好些日子沒見採珠,以後只怕不容易再見她。”
“知道她過得好就行了,也不一定要多見。”
大家都同住在這高高的宮牆裡頭,可是要見一面卻那麼難。
當初在浣衣巷時,採珠還能借取衣送衣的功夫見她一面。現在到了東宮,卻再難見著了。
“十公主的原話說‘瞧她那個樣,病歪歪的裝西施?可西施也沒那麼老啊。’”含燻小聲說:“十公主是由賢妃撫養長大的,安妃那件事情,賢妃也受了連累,十公主自然替她抱不平。”
“賢妃也……”
“噓,小聲些。貴妃娘娘當時也狠狠鬧了一場,吃了訓斥,被禁足大半年,她的孃家人好像也因此在朝中沉寂下來。宮裡人也有人偷偷說就是貴妃……只是皇上看在皇子的份上沒有太追究她。”含燻跟潮生咬耳朵:“我也是剛知道這事。你說,真會是貴妃她害了安妃嗎?”
含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賢妃、貴妃和陳妃,她們是有宿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