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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出夾道的嶙峋了,面前一轉,視線豁然開朗。
天空透藍,彷彿伸手可及。左麓的雪山迤邐起伏,峰頂的白雲被擰成銀線般的瀑布,連天深蔚將瀑布的水色也染成幽藍,一道道高低垂掛在一片銀白的山間。
烈風吹得人面上作痛,腳下一望無際的廣袤。
不見高大樹木瓊枝,只有滿地色彩絢麗的苔草蕨類,鋪成一張豔至極致的大毯,延伸到右邊連綿的黑褐色山丘。那一帶沒有綠色,沒有生命,因為那黑褐色代表著寸草不生的熔岩和山體內爆發不盡的灼熱。更遠處,平坦裡安詳坐落著不曾相連的一個個城鎮;更遠的更遠處,只剩了一片無垠——天連著海,海連著天,純粹浩瀚的無垠。
山鷹在頭頂高傲地清嘯,野鹿和羚羊在腳下悠閒覓食,空氣裡有種摻雜著硫黃的濃烈味道,這景緻令人如斯驚歎。
寇天特意側首瞟了一眼傾瞳,見她眸心陡亮,一掃沉肅的神態,好像說不盡的歡喜震驚。知道她的心性喜愛此處,不禁心中歡喜,提轡自豪地指點道:“我堰丘有著大海火山和雪原,是三國中礦藏最為豐富的地方。峽谷隧道,易守難攻。鐵騎更是如風迅捷聞名遐邇,你今日親見,覺得如何?”
傾瞳也拉住馬頭,睨了他一眼,有幾分嬌嗔,“蠻子就是蠻子,眼裡只看得到殺人打仗。”扭頭再去欣賞那一路世上無二的風光,嘴角微微翹著,衣袂和心思引風在強烈的日光下飄揚。
“喂……”寇天拍馬輕快地追上,本想再和傾瞳說點什麼,先見到了迎接的“天虎/騎”在峽谷出口處等待,也就暫且收了說笑之心,策馬而上。
只見千名“天虎/騎”精兵獵獵紅衣,跪下的動作整齊劃一,豪邁高聲居然也是一個調子,“恭迎皇上回朝。”
傾瞳瞧見黑壓壓匍匐的頭顱,不禁再瞅了一眼某人高卓的背影,感覺忽然有些複雜——眼前的一切都歸這個男人所有,他有那份問鼎天下的霸氣,也有那份馬踏千里的豪強。
也許,他會是最後那個勝者。
寇天倒在此刻回首,目光交錯間,他似通了靈犀,深眸炯炯一閃,衝她伸出手,“來!”
傾瞳自然不會在堰丘的軍隊面前擺無謂架子,順從地來到他身側,卻被唐突地抓住皓腕舉起在二人之間,聽那人向著眾人宣佈,“盈瞳公主是我堰丘的貴客,你們從今天起都給朕打起精神招待。若有人敢讓她不痛快了,朕就剝了他的皮。”
震天動地一聲“諾”,吼響了漫山遍野。
傾瞳飛快地抽回了手,窘迫地咬著牙壓低聲,“你還是土匪麼,這算什麼?”
寇天卻志得意滿地望住她一笑,紅髮在風中張揚,“哈,所謂成王敗寇,可見最後的勝者開始也未見得高尚多少,要那個虛偽的架子做什麼用?帝王土匪,我本來就是一半一半,有時自己也分不清。”
前來迎接的“天虎/騎”,就曾是這片土地上縱橫無敵的土匪幫。由母親初建,他接管十年來不斷壯大,為他剷除異己,收集訊息,個個都是出生入死的精英之隊。但刀口舔血做得多了,這些戰士的心也就硬了,性格里更有土匪的蠻橫和戾氣。
他這個主人,更是首當其衝吧。
傾瞳定睛望了他好一陣子,扭頭輕輕嘆了口氣,“如果可能,我不想成為你的敵人。”
寇天瞧了瞧她,扭頭瞭望向遠遠的蒼天,大掌還算規矩地靠在傾瞳垂下的手邊,那溫度微微發燙,簡短的言語卻十分的篤定,“你不會做這麼愚蠢的決定。”
傾瞳心中再嘆一聲,緘默著避開他的親近,揚手揮韁,“駕!”
入了歷越後,他們反而趕得頗急。想想也沒什麼好驚訝,寇天登基才兩月就跑去他國,必然積下了不少國事,如今既然回來了,自然歸心似箭一天都不願多等了。
至於他此去歷越的用意,傾瞳心裡多少有數。不過她因為自小挫折,性子反而生得堅韌灑脫,另一面也算個冷定無情之人。既然無意此人,也就並不在意,他若不提,她就自在只當不曉得。看看風景趕趕路,他們也算融融洽洽,十日後趕到了堰丘的都城——那座赫赫有名的濂賀城。
濂賀城好似一弧彎月,月弧間的城池被高大烏黑的城樓護衛妥當,面前一望無際的曠野。真要有人衝上,只怕十里八里沒遮沒攔,早被高城裡的厲箭射倒。
傾瞳一面嘖嘖稱歎,心裡更掛著杜秋茗。他進到城中後,就直奔司馬錦的將軍府。
印象中沉健高大的司馬錦倒比一年前瘦了許多,見到她來本想笑笑,咧嘴的表情卻有些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