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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承天似乎有些失望,鼻中哼出一個倦怠的長音,揚了手,宮人就將每日必備的參茶遞了上來。他今日卻不大急,一面吹了吹嫋嫋的熱氣,斜睨著傾瞳的方向,“說說,你的家鄉在哪兒?怎麼個經歷?”
他極少對一個籍籍手機的人表現出這樣濃厚的興趣,杜君鴻自然不安,聽見傾瞳在身旁從容回道:“小人父母本是東南鄉間的普通農戶,後來打起仗來,田地荒了,才舉家遷到內地。因為終究沒有恆產,雙親貧困病逝,小人朝不保夕顛沛流離,後來是靠大人給的一筆資助活了下來,而後索性四方遊學,直至今日才上京,一為投奔,二則報恩。”
杜君鴻才接著賠笑道:“實在是多年前的一點小事,難為他記到如今。”
“何時的事?”陡然空氣間凝起一絲寒流。
杜君鴻忙道:“是八年前,臣前往中州監考,途中所遇。”
“哦,原來如此。”
氣氛復再鬆緩。
這日午後,餘承天難得興致十分好。考了木華的學識、書法繪畫、歷史人文。傾瞳刻意應付得平平,末了餘承天卻賜了她一個光祿大夫的閒職,平時可以出入宮門,不過須依帝王詔命行事。
推辭不成,只能順水推舟。不過至少今日一試,還算未露破綻。傾瞳作辭出宮,一去再不曾回首。杜君鴻卻被留了下來,陪著餘承天在爭奇鬥豔的御花園中散步,遠近除了嬌花,還有美人,的確美不勝收。
餘承天卻不過踩著卵石鋪就的小徑穿花過蔭,腳下崎嶇不平,話語尚算和藹,“杜卿家,可知道我為何要留下木華?”
“臣,不知。”
“你不覺得他的眼神,很像一個人麼?”
淡淡一句和平的話,帶了些感慨之意,倒勾起了記憶中的過往——他們都意氣風發,為了同一個女子那般的心動。
杜君鴻故意苦笑皺眉,“臣不以為。”
“你也不用急著否認。當年之事,錯對也罷,都過了許久了。你一向做你的學問,如今肯收他做心腹留在杜府,難道不是為了他身上那種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感覺?朕提拔他,也是……”餘承天干笑了下,接著就咳嗽了兩聲,那點對當年的遺憾歉意,也就不會再出口,“總而言之,朕不會虧待杜家,你心裡總該有數。”
“臣感皇上隆恩。”
杜君鴻垂首,餘承天眼中飄過一絲挫敗,神色冷淡下來。君臣靜默半響,杜君鴻方清了清嗓子,先轉了話題:“稟皇上,臣不恭還有事啟奏。”
“何事,你講。”
“是關於先帝之子,餘簫……”
午後,餘戰的轎子與杜君鴻的小轎擦身而過。餘戰本來預備去見李娉,卻被意外宣入宮中,原本歡喜而來,卻遭了承帝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酒囊飯袋。
做事不經腦。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會授人以柄,敗壞皇家聲名。
一掌耳摑,打掉了他平日的驕矜,整個面頰又熱又麻又痛。心上那根生了鏽的釘子,又湧出源源不斷的鏽毒。
父皇當年不過是因為外公手握兵部大權,才立了不甚美貌的母親為後。他自小體肥,父皇則素重外表,一直對他不喜。記憶裡從不曾好言教導,動輒就是一通震怒雷霆。
“兒臣是愚鈍,可是兒臣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餘承天呢,雖然不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這個兒子,但今日教訓他,其實還是恨鐵不成鋼。
“豬腦!原來以為你與餘非一樣不成氣候,看來朕還錯了,你的腦子還不及他一半。”
不如三弟一半?——餘戰只聽得這一句,就垂頭咬牙,拳心好像要攥出血來——不如他一半?
父親,父皇,皇上,你說出這句話來,就不要後悔!
他怒氣衝衝地離開,狂飆一般在鬧市間橫衝直撞。背後雞飛蛋打一片混亂,他反而又猛抽了幾鞭,□坐騎吃痛不堪,悲鳴一聲往前撒蹄瘋馳。馬鞍經不住那樣劇烈的顛簸,卻啪地鬆了,就見某人身子一歪,驟然連人帶鞍好似個大粽子從馬背上狼狽墜地,滾了五六圈,臨河的一個小販很自然地端了菜籮往旁邊一讓,他就直接順著斜坡稀里嘩啦進了旁邊的河。
撲通一聲,大快人心。
不遠處一高一矮兩人站在河邊的小館樓上,一個清幽悅耳的聲音嗤笑道:“你下手可真重。”
杜魏風冷哼一聲,“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