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恢復了武功,慌張幾下便知不敵,趕緊出聲呼喚援兵:“來……”
卻被杜魏風裂石般一掌擊來,“人”字生生拍斷在胸口,噗的一口熱血噴了出來。
杜魏風凝著她眼白一翻,氣絕軟倒在地上,才微微眯眯眼,“你詆譭她,死有餘辜。”
傾瞳隨後飄然而至,望著地上的死人淡淡嘆口氣,“我們走。”
杜魏風解決了院中的人,兩人直奔了玄音寺。
虎臥玄音,大姐給的線索半絲不差。
那個踩著斑斕大虎神采飛揚的伏虎羅漢座下,藏著一個灰布小包。她開啟來看,是一枚鑲金的令牌,上書“承天”兩字。
那個令牌令傾瞳如墜深淵。
深濃的夜色終於被晨曦薄霧染成了繚繞無盡的煙白,蹄如飛,心似箭。
他們在將軍府後門口擊暈了要進去拖糞水的下人,混進府中。清晨的府邸極其靜謐,只有悽霧在一片葉上鋪下剔透的水澤,好似一搖就會簌簌落下滿地。
一向嚴謹的大將軍府,不知何故放鬆了守衛。傾瞳他們轉了一圈才發覺,主人的前院空空如也,就連主人的臥室書房,也整整齊齊沒有半絲人氣。
也許是霧氣太過濃重,漸漸壓得人難以呼吸。
沒有人,沒有線索,也沒有痕跡。
如斯的平靜,好像墳墓一般的平靜。
傾瞳心急如焚,索性闖進了一間下人房,兩個粗使丫頭分明還在矇矓中,“誰啊,這麼早?”
杜魏風只是默不做聲飄然而前,伸指制住了她們的穴道,“如果還想要命,她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
傾瞳緩緩走近,絕麗的容顏有種瓷器的蒼白,不過瞳孔深幽,黑得不見底,吸著人的視線,壓著人的心。
“將軍夫人在哪裡?”
“西,西下了。”
“將軍,人在哪裡?”
“昨晚回府了,好像又出去了。我們不能去前廳……不清楚……”
“能去那個院子的人呢,在哪裡?”
“就在那個院子裡。”
傾瞳哪肯死心,轉出來又和杜魏風將府中細細搜了一遍,府中最有名的二十位身手不錯的侍衛都不見了。
唯有無邊的霧色,無聲無息地瀰漫過來,淡金的陽光在霧外無聲窺探,卻穿不過那樣深重的濃沉。
躍過那道雕花的角門,傾瞳不覺踉蹌了一下,被杜魏風伸臂攙住,她就側首對著身邊的人道:“師兄,我們去臥堰閣。”
杜魏風沉吟片刻,緊了緊她有些發涼的手,好似欲傳給這個靈透女子所有的支撐,“如果司馬也回去了,貿然去那裡恐怕無用。不如先回府,和大人商量。”
“這……唉,聽你的吧。”傾瞳低嘆一聲,握緊了胸口那塊堅硬的令牌。
又是馬不停蹄地回程,傾瞳滿腹心事兼體力不支,幾次快跌下了馬背,杜魏風實在看得心驚,終於伸臂把她接到自己身前,與她共乘一騎,“你休息一下,不要多想。”
“嗯。”
傾瞳答應著,勉強閉目靠在他的胸膛上,眼前卻旋轉不住,都是紛紛是非。
四周音影疊復漸起,腦中卻只剩下單調的馬蹄聲。噠噠噠,噠噠噠,載著他們奔向更深處的霧城,好似隨時迷失了方向,可偏偏別無選擇。
好一陣子,聽見杜魏風低聲遲疑地啟唇,“清瑜澶,我怎麼服下的?”
傾瞳回神,想想杜魏風較真的性子,只好儘量輕描淡寫,“那個女人不是說了?我們為人醫者,這點也不算什麼。”
杜魏風提轡的手僵了僵,隨即恢復了常態,“嗯。”策馬加鞭,身體卻稍微移開些,擔心她察覺自己的異樣。
小瞳如此擔心家人的安危,還是不肯拋下他先離開,為他解毒與他同路。她的在乎,她對他的感情,就如她所證明那般,明晰,堅決,從無猶豫。
所以,他的唇間真的沾染著她的甜蜜?
所以,他的掌中真的握牢過她的清香?
所以,那段無知無覺的昏睡其實是這輩子最最瘋狂的夢境麼?
他努力地回想,可惜無從回味,心倒似乎在熱烈中炸開了,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杜魏風竭力剋制著,咬牙間露出兩腮清晰堅韌的頜線。
如此心愛,如此珍惜,卻又如此如此難以啟齒。
可是他不悔,愛上這個女子,今生今世都不會後悔。
傾瞳安靜地坐在他有禮的身前,不過淡淡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