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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傾瞳咬了咬牙,索性翻身坐到榻上,展臂半扶了他的身子,回首對那兩人比了個要茶的手勢。兩人親密曖昧的姿勢顯然令容長臉子的女人有些不悅,皺著眉轉身去取水。傾瞳趁她背對的一瞬,將剩下的清瑜澶全部倒入口中。
那女人將水送來,不屑地退開一些。傾瞳作勢喂水,茶水卻隨著杜魏風的唇角緩緩滑落,半滴也沒有被嚥進去。她為他擦乾了臉側的水漬,隨後徑自含了一口水,直接對上了杜魏風淡色的唇,壓了下去。
杜魏風的牙縫咬得極緊,傾瞳輕柔地試探著,貝齒磕著他的牙槽,婉轉地推開。杜魏風還是沉睡著,淡唇被柔軟地覆上,被動地貼著旖旎輾轉,不自覺分了些櫻唇的熱度,熨燙起來。漆濃的眼睫震起了極其細微的顫抖,在眼瞼下映出兩彎影弧。傾瞳只怕浪費了這得來不易的解藥,託著他的後腦,小心翼翼地從牙縫間將混著解藥的茶水緩慢哺入他的口中,感覺到他喉間無意識地吞嚥,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那個女人在不遠處很明顯地冷哼了一聲,“蕩女!”
蕩女又如何?
傾瞳只作未聞,回身就面朝著杜魏風躺下。只要今夜能夠順利逃脫,去尋大姐和爹爹,她沒有什麼不能做。
順勢握住師兄的手,靜靜等待杜魏風的甦醒。離得很近,近得聽得到他的心跳聲。憑良心講,杜魏風生得實在十分俊朗。利落的劍眉,安靜的長目,光滑的面板,下頜的線條稍嫌硬了,不過流暢完美的唇線卻沖淡了那份堅毅。他更像一幅水墨河山,沉墨堅韌的山,寬闊寥寥的河,千年萬年守望著日月更替,不肯改變。
就是這個人,身負卓絕武功,卻甘心一輩子為了杜家為了她,做個影子般的人,生死不計。
杜魏風,你可不能有事,你不會有事!
傾瞳默禱著貼上他的手腕,他的脈象依舊遲緩。傾瞳就有些心焦,轉而再想想,清瑜澶要起作用也需要大半個時辰,是自己太急了。現在想想,似乎從小到大,都是杜魏風在等待她呢。她才等了一刻,就按捺不住了,杜魏風哪裡來的這麼多耐心……
繃緊的神經在他身邊不知不覺放鬆下來,她不知何時神思迷離,盹著了一刻。驀然感覺手邊微動,就轉醒過來,掀開的明眸對上了杜魏風那對情感濃烈的雙眸,有一霎訝然。
這不是杜魏風的眼神。杜魏風總是木訥沉默五心不動,而不是此刻這般灼熱狼狽,好似磅礴的情愫隨時會破堤而出,巨浪一般席捲所有。
“師……”氣音撥出一半被她嚥了回去,因為杜魏風暗中捏了一下她的手,方才眼底錯覺的深情,又化為一貫的沉斂。
伺候的女人還是聽到了,走上來查探究竟,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氣,“你們又想幹什麼?剛才抱了親了睡了還不夠?我還真不明白主人是怎麼了,居然為了你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動了心。一對狗男女,真不要臉!”
傾瞳心道不好,還來不及安撫杜魏風,就被手邊一股大力甩開了。含憤的勁氣掃得她面頰生痛,杜魏風已如一道流風斜掠而去,掌如電閃,瞬間已與那女子對了七八掌。
那女子沒料到杜魏風突然恢復了武功,慌張幾下便知不敵,趕緊出聲呼喚援兵:“來……”
卻被杜魏風裂石般一掌擊來,“人”字生生拍斷在胸口,噗的一口熱血噴了出來。
杜魏風凝著她眼白一翻,氣絕軟倒在地上,才微微眯眯眼,“你詆譭她,死有餘辜。”
傾瞳隨後飄然而至,望著地上的死人淡淡嘆口氣,“我們走。”
杜魏風解決了院中的人,兩人直奔了玄音寺。
虎臥玄音,大姐給的線索半絲不差。
那個踩著斑斕大虎神采飛揚的伏虎羅漢座下,藏著一個灰布小包。她開啟來看,是一枚鑲金的令牌,上書“承天”兩字。
那個令牌令傾瞳如墜深淵。
深濃的夜色終於被晨曦薄霧染成了繚繞無盡的煙白,蹄如飛,心似箭。
他們在將軍府後門口擊暈了要進去拖糞水的下人,混進府中。清晨的府邸極其靜謐,只有悽霧在一片葉上鋪下剔透的水澤,好似一搖就會簌簌落下滿地。
一向嚴謹的大將軍府,不知何故放鬆了守衛。傾瞳他們轉了一圈才發覺,主人的前院空空如也,就連主人的臥室書房,也整整齊齊沒有半絲人氣。
也許是霧氣太過濃重,漸漸壓得人難以呼吸。
沒有人,沒有線索,也沒有痕跡。
如斯的平靜,好像墳墓一般的平靜。
傾瞳心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