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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帝的長子——臻王餘戰。
餘戰本是承帝正後所出。出身雖高,卻天性殘忍貪婪,常常傳出他草菅人命,橫行禹華的醜聞。不過據說他一年之前漸漸變了性子,懂了些收斂,開始壯大自己的勢力拉幫結派,在歷越朝內聲望愈隆。
外頭那個端正醇厚的語調是杜魏風的,“我已經說過了,大人昨日病發昏厥,至今尚未甦醒。王爺有事,只能等大人醒後,或是大小姐二小姐回來,方能處理。”
“你算什麼東西,想抬出麗妃和司馬要挾本王麼?本王就是要現在去看看,杜大人到底病成什麼樣了,怎麼就不能見人。”
外頭立時拳腳相激錯雜,幾聲慘叫聲後,傳來餘戰的怒罵,“大膽,連本王的人你都敢擋?”
魏風也不跟他磨牙,“請臻王擇日再來。”
僵持片刻,餘戰陰狠笑道:“好,要是害死了你家大人,你可別後悔!我們走!”
“等一等!”
“你還要怎麼樣?”
“王爺帶來的這件東西,請暫且留下!”
“就憑你?”
杜魏風還是木訥地一板一眼,“就憑我!”
“你也……”餘戰陡然殺豬似的嚎起來,“配……啊啊啊,疼!”
“王爺……王爺,保護王爺!”
外頭登時呼喝聲頻起,不猜也知道是雙方當真動上了手。
餘戰的嗓門疼得升了調,“混賬,放開……嗷嗷……放開本王!”
一聲吆喝未完,旁邊一間屋門吱呀一聲開了。隱約一個苗條人影自自在在好像逛自家園林一般踱了出來,開口便笑,“哎喲,居然是王爺大駕光臨,難怪樑上的喜鵲叫了幾日呢。王爺您這是……”
那人瞧見魏風輕而易舉地反擰著餘戰的腕,後者疼得一臉猙獰,嘴邊不免抽動一下,轉腕輕巧地在那兩人之間一切一碰。杜魏風如鐵箍的掌登時鬆開來,反而被餘戰的手臂順勢壓下,頃刻情勢逆轉。
那個文弱書生才若無其事接著笑道:“江湖中盛傳臻王爺十八式擒拿手功夫精妙直入化境,今日一見果然絕妙啊。想不到王爺不僅武藝高超,還如此誨人不倦。小人實在是佩服啊佩服!”
餘戰今日一番興沖沖,被攔著見不到正主不說,又差點被這個武功超絕還一臉“沒商量”的高手搶去了重要的要挾,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一時邪火衝腦,想都不想便猛下了殺手。
只聽咔嚓一聲骨響,剛才阻攔他的沉默俊男就退了一步。本應是劇痛鑽心,他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有被折斷的手無力地垂至身側。
那個書生極快地蹙了蹙眉,面上笑意不改,不動聲色地移到了杜魏風前頭。身體便擋住了餘戰的視線,拉著杜魏風的手教訓道:“大人現在病著,王爺肯定是念著往日師生之誼,一片體恤之心專程來探望的。王爺如此仁義,心急火燒的時候,你怎麼還耽擱著請教武功呢?還好王爺大人大量,手下留情指點了你兩招,還不多謝王爺教誨?”
杜魏風曉得這個師妹的機變急智勝過自己百倍,有她從中斡旋,必可解了眼下的危機。於是也不爭辯,垂首道:“是小人擅自魯莽行事,與杜府和大人毫無關係。請王爺處罰小人便是。”
“嘖,王爺在禹華是何等高貴知禮的人,怎會在杜府中和一個下人計較,傳出去了豈不有損清譽?在下說的可對麼,王爺?”那個書生一面怪責著,一面堪堪回首睨人。
目光淨如清流,潺潺澈涼,竟然令餘戰渾身火氣一斂。
其實今日,餘戰也的確並非為了鬧事而來。
方才他原本無理亦無禮,不曾想反被捧得高高的給足了臉面。那書生的話中又綿裡藏針含著骨頭,他若再追究下去,不止今天的來意無法得償,傳出去還顯得仗勢欺人小家子氣,不配這皇族貴胄的身份了。
對面突然冒出來的人,不曉得是什麼來頭。外表看來勉強可算清俊,可生得又太單薄,在寬袍子後頭飄乎乎的都不像個正經男人。唯獨一張嘴倒是滿玲瓏的,彈指間叫那個高手俯首聽命,他怎麼沒有聽說過杜府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
“你又是什麼人?能幫杜大人拿主意麼?”
那個書生已經很識趣地鞠躬自我介紹道:“在下姓木名華,是杜大人才收的區區一介幕僚。拿主意是不敢,不過大人現在病中無法理事,在下只好勉力為大人分憂而已。”
“那麼,你可認得我?”
那書生又笑了,答語輕若梵音,“真龍皇子,木華哪敢不識?”
淡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