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沙,馳騁在這片國土。他是天生的領袖,有著冷靜的頭腦和過人的氣概,表面卻一直佯作囂張愚蠢。直到有一天,他故意叫自己的父皇覺察到自己的勢力和本事,一番周旋,病入膏肓的堰丘先帝從此重新認識了這個兒子,才開始在暗中授予他許多權柄,決策了這廣袤江山的新主人。為了實現太后統一大芙的願望,王必須一直往前努力,久而久之,他已經忘了如何懇求商量,而是更加習慣於命令和決斷。”
司紫停下來,見傾瞳故意挑開了滾溜榴花的棉簾往外探望,秀靜面龐若有所思,才接著道:“這些年來,王雖然有過不少女人,不過他向來不在意。唯有對你,他那年從紹淵回來,就急匆匆派人去紹淵尋找你。找不到你,他趕去了蒼絡山,回來了便常常拿著一個荷包看來看去,把荷包裡的東西一一取出來,放到桌上擺弄,邊擺弄邊笑,有時候喝著酒就握著荷包睡著了。”
“夠了!”傾瞳斷然拉下棉簾,輕聲道,“不必再說了。”
“我還沒有講完。”司紫搖搖頭,蓮紫的薄紗被風鼓動而起,她的雪白冰面也泛起一絲激動,“王這一年來都在思念你,他為你醉了幾次,又為你笑了幾次,有些可見,有些不可見。可司紫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情感,也許並非最恰當最打動人心,但你不能因此抹殺他的用心。這段感情,你接受也罷,不接受也罷。我只是不願意見到下一個杜魏風,死了,得不到了,你才明白原來自己究竟失去過什麼。”
司紫一口氣說完,偌大的馬車內一片死寂。車外此起彼伏街市叫賣卻熱熱鬧鬧,喧囂平凡無憂無慮。
傾瞳緘默良久,終是朱唇輕喟,“司紫,你的好意,傾瞳心領。不過凌帝終非杜魏風。他是身在高處不勝寒,算成敗,奪天下,難免需得忍辱負重,難免獨擁孤家寡人。他的心太大,我呢,不瞞你說,願望其實太過簡單。豔陽琉璃璀璨,終非心頭生煙寒玉。無心,則無感,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懇言誠句,卻字字清泠。
司紫怔怔相望,後來合目一刻,再睜開眼已無多餘神情,“既然如此,是司紫多事了。”
紫衫倏忽離去,馬車重新迴歸寂然。然而翻飛心事多,新舊覆還轉,不覺間已是暮色迷離,車馬返了燈火初上的將軍府。傾瞳漫不經心地進了府,抬眼才望見那位此刻不想見的人居然閒坐正廳。見她一現,那人揚袖一言,陡然令她大喜過望,“女人,她醒了。”
一時哪還有心思琢磨它事?
“嘩啦”,她迫不及待推開那扇雕花木門,對上了杜秋茗清傲含水的眸,單薄身姿直若凌霜的白菊,嬌弱地側倚於繡花錦榻。
“大姐。”
“三妹。”
玉手交疊相握,剎那視線迷糊。英武無雙的司馬錦守在一側,見此情此景,面容又喜又憂。
寇天笑著解了圍,“司馬,你來,朕有點事找你。”
見司馬依依不捨地離去,傾瞳順便關了房門,先上上下下仔細一陣診察,確定大姐已然無恙,才放心地坐下來,將一年來的種種簡潔說給大姐知曉。杜秋茗身體虛弱,聽得蹙眉又鬆開,不防三妹忽然面色鄭重,轉了話頭直接問道:“別人事都且不談。不過,這次甦醒,姐姐想走,還是欲留?”
“這……我……”杜秋茗唇色略白了白,眼珠兒不自禁地溜過地上的那攤鋪蓋。
傾瞳察言觀色,竟展顏一笑,燦爛能破氤氳,“司馬錦雖多年伏在我歷越,不過屢次抗擊紹淵大軍,除了收集了一些歷越的軍事攻防,也並未做什麼實質性危害歷越之事。如今我已將歷越軍防改頭換面,如此一時之間,堰丘與歷越應不至敵對,姐姐無謂擔心立場之事。
“你一直沉眠,不過應該仍能感知外界的言語聲息。司馬錦待你如何,姐姐自己心知肚明。而如今無論大姐預備作何選擇,只需憑心而為便可,杜家人或者簫帝都決無異議。”
杜秋茗心中本自掙扎動盪——一面與司馬錦畢竟十年鶼鰈情深,感動於丈夫苦心痴候;一面又難以舍卻家國大義。聞得三妹慧心一語中的,絲絲扣扣解人心結,不禁清淚漣漣而下,哽咽道:“丈夫隱瞞身份害我國土,我本欲速死,哪想陰差陽錯,居然勞師動眾偷生於世至今。我若再尋短見,勢必辜負了一眾關懷,可是他如今這樣,我們又如何再……”
傾瞳聽她口氣有所鬆動,就取了桌上的參茶來扶她慢飲,娓娓勸道:“又有何不可?凡塵之間,死易,生難;得萬頃富貴易,覓千里一心難。這一場變故,是非分明的杜秋茗已為信念而死,如今算死後重生再世為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