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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皮肉,驟然疼得鑽心刻骨。
寇天急握胸口,咬了牙,“童若,任你怎麼說,我不會讓你走。”
她諷刺地扯了一下唇角,“這一點,我早不存幻想。只當童若不曾識得當年的堰丘之虎,杜傾瞳也不識今日的寇天,不過盈瞳公主,還是有凌帝需要的東西。你我都不必再矯情作態,既然只關利益,你只需答應我的條件,我便會還凌帝一個順意合心。”
雙足一點,青煙倏忽。閃閃的冰絮間,一點纖盈已險極地立在高崖之端,好似一絲的細風,就能將她捲走無蹤。
“小心!”寇天覺得熱血都要凍結住,一瞬不瞬地盯緊崖上,生怕她再動一分一毫,他只能控制著音量,艱難出聲,“什麼……條件,你先回來,朕都答應你。”
“退下十丈,待我與寇劉兩位了結恩怨。”
寇闕與劉壽鈞立時互換了眼色,都又驚又疑——在這個當口,叫寇天的兵士退開,豈不是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逃生奪寶機會?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好。朕答應。”
什麼?齊刷刷的目光瞪向微煞著面卻合作後撤的寇天,更加不可思議——只懂得狩獵嗜血的猛獸,居然也會妥協麼?
失神間,但見崖上那襲倜儻如雲的白衣,似渾不關心這邊發生的一切;瀟灑轉身,大露了空門,一步一步,朝那個女子走過去。
雪衣飲風,墨鬢霜晶,卻如歸人。
他停在三尺開外,緩慢地朝那個女子伸出手,“瞳,不管你在想什麼,過來。”
傾瞳仰首望了望山間如瀑滾下的冰雪,居然宛然淺笑,“大狐狸,我勸你不要冒險引凌帝入甕;我才打通了你被藥效制住的血脈,趁還來得及,走吧。”
眸波一震,他勉強壓抑著心口狂湧的不安,含笑應道:“好,我們不管凌帝,一起走,嗯?”
她只是搖搖頭,黑髮在身邊飛散如夢,“我不會和你一起下去,我還要等著看那兩個惡賊的下場。放心,剛才雖未得全功,但我能保丞相大人日後性命無虞,無須再提心吊膽。”
莫懷臣攥緊了垂下的手掌,手心津津全是冷汗,“瞳,跟我走……”
他心急著欲抓住她,卻被靈巧地躲開,“你要遲了。”
劉壽鈞瞪著崖上情形,此刻忽然醒悟過來,牙齒咬得咯咯響,“莫懷臣,你們根本是一夥的對不對?你根本是要救她!放箭,給我放箭!”
“不成!住手!”寇闕已經來不及阻止被仇恨激昏了頭腦的同盟,慌忙提戟刺向劉壽鈞的胸膛,一面高聲辯白,“是他動的手。”
然而畢竟晚了。
漫天乍暗,箭羽如蓋,罩向皚皚冰崖。
“噗”,戟尖旋刺而回,劉壽鈞牛眼爆血,胸口多了個透明窟窿,轟然氣絕。寇劉二軍紛亂間混戰起來。
“渾蛋!”一聲殺意濃烈的命令響徹冰原,“殺,寇劉兩軍,一個不留!”
山坡下萬箭齊發,密密麻麻的兵士吶喊衝鋒,與叛軍轉眼廝殺成一團,血肉橫飛。
高崖這頭,背對著襲來的奪命箭羽。莫懷臣卻無動於衷,只是凝視面前妖嬈清媚的女子,“為何不信我?”
“喂……你還不躲?”傾瞳目光到處,面色一變跺足合身撲上,想將莫懷臣拽離與他相隔半丈不到的箭羽。靠近的一刻,傾瞳纖腰卻被動一緊,被人牢牢扼住,而後聽到他狠狠地低語道:“抱緊。”
水紅和著玉白,好像胭脂月光的渦旋。浩蕩真氣盪開了觸身的箭叢,驚險穿梭過千鈞一髮,飄高的衣衫還是箭矢穿透,半空中如此殘酷而優美。呼吸糾纏,蘭香松薄,旖旎融化。
他淡泊的眸中有種不同尋常的惴惴,“不許離開我,否則……”氣息淺窒,似是後繼乏力。
“先有命再說。”她抽空握住他的長指,真氣源源推送,“讓我自己走。”
莫懷臣鬆開了些,垂首瞅了一眼兩人交錯的十指相握,才淡淡勾了唇角,起步並排飛掠。那邊的混戰倒令他們壓力驟然減輕,不至於一動便被射成刺蝟。偶爾有箭羽貼著耳側鬢旁擦過,還能應付閃擋。足下匆匆,似乎引發了冰面的震顫,點地時咔嚓脆響,泠泠的。
傾瞳不由眺望遠山,只見那團成型的災難,正氣勢磅礴地滾下。
寇天原本極力縱來,直覺地回首,不禁大驚失色,“離開冰崖,現在!”
那邊廝殺的三軍中也跟著尖起一聲,驚恐地嘶號。
“不好了,雪崩,是雪崩!”
譁然間,兵戈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