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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
其他什麼沒聽清楚都不要緊,關鍵是這個字不能放過。
她這一跟殭屍似的舉動十分具有震撼力,登時將站在方桌旁的父子二人唬得一愣,望向她的眼神也不由自主變得膽戰心驚起來。
童瑤扭頭望去,只見父子兩中間的方桌上,隨意擱置著一張存摺。
霎時間兩眼放光,童瑤下意識地掀開被子跳下床,甚至來不及穿鞋,光著腳就衝了過去,一把抓起存摺。
一看戶主,果然是自己的名字!
她飛速地開啟存摺,將目光聚焦到最後一項流動資金記錄上。
之前取出三千百塊錢交一年房租費和保證金之後,存摺上本來應該還剩六萬零六百多塊錢的存款現在只剩下六百多塊錢的零頭。
整整少了兩位數!!
童瑤突然覺得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世界霎時間就開始天旋地轉,她呼吸一滯,簡直一口氣就要提不上來。
精神上的反應讓她在那一瞬間幾乎條件反射地想要尖叫,可多年來理智上的教育又生生將這一反應壓抑下去。她雙手緊拽著存摺,瞪大兩隻眼睛,努力地盯著存摺上的數字,似乎她多看一會,那數字還能多長出兩個零來似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啊,是了,這張存摺原本是她小時候媽媽給她開好的戶頭,為了方便記憶,他們家所有銀行賬戶都是用的一個密碼,而那個密碼,義父也是知道的。
媽媽病重那會兒,事先就將所有資金款項轉到她的戶頭上來,加上後來小舅幫她處理房產的錢,一共六萬三千有餘。她回來之後又居無定所,雖然剛剛租到一間房子,可那還是跟房東她女兒‘合租’的呢,哪能放心將存摺放在屋裡?到時候不見了連個說理的人都找不到,她顧慮著怕吃這啞巴虧,所以貴重物品例如鑰匙、手機、存摺、購物卡什麼的,一直直接放在隨身包包裡。
千防萬防,畢竟是家賊難防!
她怎麼也想不到,義父知道母親過世之後竟然會對自己下藥,趁她昏迷不醒這段時間,拿著她的存摺挪用她名下六萬塊錢!
那是媽媽的血汗錢啊,是媽媽臨死前囑咐說,賣了房子要留給她念大學的錢呢!他作為她的義父,好歹她還叫他一聲‘爸爸’,他怎能對她做出這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那是媽媽省吃儉用,一輩子千辛萬苦掙來的錢呢!
他怎麼能他怎麼能他怎麼能這樣褻瀆媽媽一世辛勞呢!
童瑤想著想著,覺得咽喉好像被什麼東西堵得慌,那眼淚就止不住要往外湧。倘若換個人,她早就甩手兩耳光給他扇過去了,可是這個人是她義父,她稱作‘爸爸’的人,她即便再生氣,又怎能對他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舉動!
太可悲了,這是什麼家庭呀,還要不要人活了!
童瑤悲哀地撲向窗戶,趴在窗沿邊上,在那一瞬間幾乎想要不顧一切地跳下去算了!
跳下去,搞不好還能來個穿越啥的,怎麼也不能讓自己落到這種地步!
當然這種荒唐的念頭不過一閃而逝,下一瞬間,義父似乎也察覺到童瑤的異動,慌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你要做什麼?”
你以為我這樣是誰害的?裝什麼好人!
童瑤厭惡地回頭望了她義父一眼,又扭頭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她六點多鐘過來的,昏睡了大約二、三個小時,現在大約八九點鐘的樣子。
窗外下著綿綿秋雨,淅淅瀝瀝在夜空中閃爍著淡淡清冷的光芒,在雨絲的掩映下,底樓流光溢彩的臨街夜市看上去流螢飄忽,遙遙望去,彷彿一場綺麗輝煌的美夢。
可惜美夢是別人的,輪到她,就只剩下噩夢了。
那一刻,在童瑤的腦海中流淌過許許多多的想法,最深刻鮮明的,無過於一句話:爸爸,您知道嗎?您這是在犯罪!那是我的錢,我名下的錢,不是我媽媽名下的,你沒有權利動用它你知道嗎?我可以去告你,你信嗎?
您這麼做,無疑是要了我的命啊,您怎能這樣對我?
您真的還是我記憶中所熟悉的那個和藹慈祥的爸爸嗎……?
童瑤閉上眼,伸手拭去又一次洶湧而出的淚水,她努力撇著嘴,回過身找到自己的包包,坐下來,從裡面摸出手機,抽泣著開啟,幾乎是一字一頓地按下‘110’三個鍵,然後,電話接通了。
她將電話湊近耳畔,一抬眼,看見站在她面前的弟弟一雙漆黑、深邃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