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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般,‘啊’地一聲,甩手將‘兇器’丟出老遠。
菜刀‘鏗鏘’落地,砸損一隻邊角,迸射出點點火花,又翻了一轉,終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血腥的氣味在鼻尖流淌,房間裡霎時間沉寂得彷彿兇殺案事發現場。
童瑤死死盯住那女子的面龐,見她止不住雙手環臂瑟瑟顫抖,知道目前的狀況她大約也不會再繼續幹傻事了,這才吁了口氣,轉身往衛生間走去。
衝了半盆溫水,童瑤忍著疼,小心翼翼地將汩汩流出的鮮血洗淨。
傷口有大半寸長,不算深也不算淺,流血跟流水似的往外直湧,不一會便將半盆溫水染成殷紅的顏色,看上去十分嚇人。
很疼。
剛剛注意力在突發事件之上,還不覺得怎麼,這會子回過味兒來,才感覺到真的很疼!童瑤整條手臂又疼又軟,想端起臉盆倒掉血汙換盆水都顯得那麼困難,她才端起來,還沒走兩步,手一軟,臉盆‘哐當’一聲落在地上,血水四射飛濺,溼漉漉地撒了一地。
童瑤大半睡衣被濺得溼透。
她無力地蹲下來,伸手去拾翻倒的臉盆,突然覺得自己的命運實在太悽慘了,怎麼這天下不順心的事兒一件緊接一件,跟觸了黴頭似的一股腦兒地往自己身上湧呢?
出門還沒被車撞死也不知道是幸亦或不幸?
真倒黴!真倒黴啊!我這都是什麼命呀,自從媽媽走了以後,我就沒過過一天順心的日子!我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想著想著,又開始覺得鼻子發酸。童瑤蹲在地上,將臉盆埋進膝蓋裡,努力抑制住嗚咽的聲音,咬牙將苦水往肚子裡咽,拽著袖口悄悄地一個人抹眼淚。
“你怎麼了?”方才的女子聞聲過來,看見她一個人蹲在角落裡偷偷地哭,腳下一隻翻倒的臉盆,地上一汪染血的清水……
那模樣好像賣火柴的小女孩被冷漠的路人無助地推倒在地一樣。
“很疼吧?是不是很疼?”她急忙將手上的菜刀物歸原位,伸手去扶童瑤,這才發現她半身溼透,又急忙拽著淚眼婆娑的她回到自己臥室,七手八腳翻出一件睡裙遞給她:“喏,你穿這件吧。”順便又塞給她一條幹淨的浴巾。
童瑤垂著腦袋,搖了搖頭,一翻手腕,露出方才洗淨的傷口,只見上面又是一片斑斑血漬。她轉過身,往自己臥室走去:“我那裡有云南白藥和繃帶,你先幫我包紮一下吧。”
那女子顯然不適合扮演‘護士’的角色,若不是童瑤強烈反對並數次糾正,她一準得將她的手臂綁成粽子。
幸好除了這件,其他還好。趁著童瑤換衣裳的功夫,她收拾了廚房,並重新燒了一壺開水,看這樣子,似乎一頓折騰過後也從醉酒狀況中清醒了不少。
在童瑤的堅持下,對方十分勉強地將那名被丟在地板上的男子又再度搬上沙發,並且將童瑤抱出來那床薄被給他蓋上。
聽她說一會還要拖地善後,這半夜三更的,童瑤累得實在睜不開眼皮,看這情況似乎已經不會再發生‘驚魂事件’,這才打了個呵欠,慵懶地答應一聲,轉回臥室自己先去睡了。
第二天童瑤習慣性五點半醒來,雖然渾身又酥又軟,連動都不想動一下,可多年來晨練的習慣一時要改還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換上運動服,一邊揉著肩膀一邊來回扭著脖子,她輕輕將左手撫上仍然疼痛的右臂,遲疑片刻,又覺得沒可能因為這點理由就賴進被窩,遂訕笑一聲,又回頭望了望客廳對面緊閉的門扉和沙發上酣睡如斯的男子,揣了鑰匙,輕手輕腳地出門晨練去了。
今天天氣不錯,明媚的豔陽一大早便露了一小臉,為整個世界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芒,連空氣都彷彿清新透明得染上了橘紅的暖色調。
這座城市自古便醒得早,大清早的便有中年婦女出來遛狗,也有少年少女出來跑步鍛鍊的,不過這些都是少數,更多的是老爺老太,或手持摺扇,或提著寶劍,揹著揹包,三五結伴地去中心廣場晨練的身影。
童瑤一路慢跑,沿途觀光,路過步行街中心廣場的途中,聽見各晨練隊伍錄音機裡傳出來的歌曲聲此起彼伏,每隊三十到五十不等的晨練隊伍看似優哉遊哉地隨著各自領隊比劃出各式各樣的動作,放眼望去,只覺得老爺老太們彷彿年輕了十歲似的,眼神炯炯,滿面紅光,又淳樸又健康,十分有意思。
突然聽見身後有人高聲叫喚她的名字。
童瑤微微一愣。
她才回來不過數日,也沒多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