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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此話差矣,”席中站起一人,正是新貴鍾會,他緩緩走到阮籍身側笑盈盈地看著子夜,“白姑娘,阮先生雖是天下名士,但也要守得禮法,守孝期間怎能喝酒食葷呢?”
子夜瞠目,丫的這是什麼禮法,誰說守孝就不能飲酒吃肉了?
阮籍鳳眼斜睨鍾會,突然對著鍾會打了一個酒嗝,鍾會急忙捂住鼻子後退幾步,阮籍見狀呵呵大笑,信步閒庭走到子夜的几案前,坐下來舉杯豪飲,據案大嚼。
子夜一見欣喜不已,心道,看看人家這才叫風…流名士,跑到阮籍身邊,不停為阮籍舉箸佈菜,還挑釁似地回頭瞪了一眼鍾會。
鍾會面色漲紅,他自淮南平叛以來,因表現優異,深受司馬昭的賞識重用,身後又有郭太后撐腰,再加上自己本身出自名門望族,因此,對阮籍的輕蔑痛恨不已。
見司馬昭站立一旁無奈搖頭輕笑,身後眾幕僚又是一片不滿之聲,鍾會豈能放過當眾羞辱阮籍的機會,冷笑一聲說道:“大將軍,您一向尊崇以孝道治理天下,可是這位阮籍先生身居重喪,卻公然在您的宴席上喝酒吃肉,這明顯是挑釁禮法,挑釁您的尊嚴,應該把他流放到荒蠻之地,以端正風俗教化。”
司馬昭看了看旁若無人的阮籍,寬容一笑,“你們看嗣宗形容憔悴,想必一定過度哀傷勞累,你們不能閡一道為他擔憂,還說這些做什麼呢!再說有病而喝酒吃肉,這本來就合乎喪禮啊!”
司馬昭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無言,阮籍卻吃喝不停,神色自若。
鍾會臉色難看,又不敢當眾駁斥司馬昭,只得訕訕笑道:“竹林七賢果然名不虛傳,阮籍先生果然是不同凡響。”
說到這裡,鍾會突然轉身朝席中山濤詭異一笑,“山先生,久聞你是竹林七賢之首,但為何先生寬容謙遜、執守禮法,與阮先生不羈行為卻是大相徑庭?”
子夜恨恨地瞪了一眼鍾會,這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明擺著挑撥山濤和阮籍。
山濤清淺一笑,緩緩說道:“鍾大人,這竹林七賢,不過是世人戲謔我們幾個趣味相投的酒肉朋友罷了,何必如此當真?我們幾個人不過是閒來無事,聚在一起喝些水酒,撫琴唱歌而已。山濤不才,雖然年歲最長,卻不敢妄稱眾人之首,要論才華氣度,宗嗣和叔夜當仁不讓,鍾大人難道沒聽說過嵇琴阮嘯嗎?”
山濤話音剛落,席上頓時議論紛紛。
“嵇琴?應該是指嵇康、嵇叔夜吧?”
“是他,聽說嵇叔夜在京城講學之際,各方學士為了一睹尊榮,子夜時分就在太學府門前排隊等候,沒等到的人頓足慟哭。”
“哇,我也聽說過,嵇叔夜在山中採藥,樵夫見到驚為天人。”
子夜凝神聽得眾人議論嵇康,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叔夜的粉絲還真多呢。
第5卷 舉薦嵇康
眾人興致勃勃地議論嵇康,司馬昭握著酒杯沉吟不語,眼波閃過,見子夜聽得如痴如醉,心中一陣酸楚苦澀。
鍾會對著阮籍拱了拱手,“阮先生,嵇康與您相比,誰更勝一籌?”
鍾會此話一出,眾人目光投向阮籍,連司馬昭也把玩著酒杯,笑吟吟地望著阮籍。
阮籍停箸笑答:“叔夜龍章鳳姿,人中楚翹,阮籍不及叔夜萬一。”
“噢~~”眾人齊聲驚呼,都知道阮籍狷狂不羈,沒想到會甘於折服嵇康。
鍾會久慕嵇康大名,前幾年未入仕途之前,曾經帶著自己寫的《四本論》一書,來到嵇康家附近,想請他評閱指正。可是站在嵇康家門前,想見又不敢見。最後,鍾會索性將書扔到嵇康的院子裡,然後拔腿就跑!
鍾會對嵇康可以說既敬仰又敬畏,今天聽狂妄的阮籍如此推崇嵇康,心中又升起了渴慕之意。
鍾會正想進言,身旁山濤再次站起,對著司馬昭深施一禮,徐徐說道:“大將軍,宗嗣所言雖有過謙之嫌,可嵇叔夜的風姿氣度確實非我輩所比,將軍,山濤有一請求,如今承蒙您的眷顧,山濤遷往外地赴任。原空缺之職,在下想推薦嵇叔夜就任,如叔夜肯入世輔佐,將軍如虎添翼。”
司馬昭嘴角噙笑,目光轉向子夜與阮籍,方才對叔夜還讚不絕口的阮籍,此刻埋頭喝酒,不置一言。再看子夜,也是低垂著頭想著心事。
司馬昭眼中帶著玩味,淡淡道:“久聞嵇康大名,又有宗嗣和巨源(山濤的字)舉薦,本將軍求賢若渴,只是不知能否請動嵇康先生的大駕?”
鍾會一聽,急忙上前施禮,“稟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