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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故人很像,我不願看你和她一樣因殺成魔又因殺沉墮。你若能放棄來此的目的,我可保你安靜死去,絕不受半點苦痛。”
又一聲鈴響叮伶,自身後的神殿門口開始,長長兩排白燭次第點燃,一路筆直延伸向前,那襲靜如枯木的身影就在最後到來的光明中突兀現於眼前。
這就是火神教教主?蛾眉輕斂,目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然之色,從黑暗過度到光明帶來些許不適,但不妨視線落在廣袍遮蓋的修長身形上。
聽殿中人所說的每句話皆是大徹大悟後的超然物外,她本以為深藏於幕後的火神教教主會是個飽經滄桑的中年男子,誰知,竟然如此年輕。
“我身後便是聖壇,你若能闖過去,任是煉石鑄劍還是引天水將之澆熄我都不管,但若過不去……”掩在寬大外袍下的男子抬起頭,眼中隱有不忍之色,“你會成為奉獻給聖火的祭品,永世封印。”
“既然來了,我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淡漠回應著對方的所說,腕上妖異血弦默默散落盤亙在地面,等待隨時到來的最終戰鬥。
既然他是教主,那麼只要殺了他就沒人會來阻攔了,至於是否有這能力,夏傾鸞根本沒有去想。
已經走到這一步境地,進是死,退亦死,何不拼盡最後氣力一搏?縱是敗於他手下也算盡力而為了,至少到最後她仍葆有絕不向任何人低頭的驕傲與尊嚴,於韋墨焰,也算是不負曾相許一場。
彷彿代表了整個生命曲調的低沉嘆息再次跌入耳中,夏傾鸞有些想不通,為什麼他總是在嘆息,總是在勸她離去?火神教的教眾被她殺了不知多少,作為教主他應該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打入萬劫不復才對,為什麼幫她勸她,甚至屢次三番給她活路選擇?難道,是與他口中所說的故人有關?
太多太多疑問縈繞心頭,然而她沒有時間細細思考這些事情,聖壇近在眼前,只要將他身後那堵純黑色曜石築成的高牆打破就好了,墨衡劍還能再續,還能替她在韋墨焰身側守護。
淡漠冷硬全然不許人干涉的固執那般熟悉,火神教教主揮了揮手,跟隨在後面的雙生少女恭敬退出,神殿內只剩沉默無聲的兩人。
趁機將周圍掃遍,夏傾鸞並未發現其他人的身影,偌大的教派竟只有教主一人守著,這點與傳言中火神教十大祭司三大護法的說法完全不符,不過對她而言卻是好事,能少一個敵人便多一分勝算。
“過了你這關是否就可以得到聖火?”眉角含鋒,浴血而來的紅衣女子灑落滿身風華,將自己完全掩蓋在血色之下。
“你沒有這機會。”慢慢解開外袍,火神教教主終於完整置身於光明。
算不得傾世姿容,然眉眼澄淨唇帶笑意,年輕面龐刻滿走過血雨腥風的沉穩,雪衣玉帶,身姿修長,掌上一隻森白頭骨隱隱透著寒氣,猙獰可怖。
而最令夏傾鸞驚訝的,是那滿頭未束白髮。
自上而下,全身白得無塵。
瘦長指尖輕點,幾星火光驀地跳躍飛騰,悠悠飄向戾氣森然的女子。
操縱火焰似乎是他的能力,僅是如此的話那倒不乏取勝可能,夏傾鸞咬了咬牙硬是擠出幾絲力氣,地面上纏繞的赤情再次躍起,舞出一道道更勝星火的魅惑之芒。
周身火光越來越多,赤色長弦也越舞越密,不知有幾多星火被斬落拍碎,而細弦之上也有了煙熏火燎的烏禿痕跡。
無聲的較量較之戰場呼聲陣陣更為驚險,偶爾防衛不及,烏木青絲已有幾縷化為焦灰散於空中,而那些詭異靈動的火焰並沒有被充斥滿弦的怨念所阻,隨著夏傾鸞剩餘體力的漸漸枯竭,跳躍得愈發快速。
強弩之末,近毀之軀,她根本堅持不了許久,無論內力還是神智都在不知不覺中瀕臨空虛。
徹底潰敗前,夏傾鸞打算再賭一次——縱他內力如何深不可測,若是隻懂得操縱火焰進行攻擊的話也不過是普通人一個,如果一擊得手那麼就不用再繼續下去,生活唾手可得。
凝聚最後力量猛地爆發,紅色身影快如鬼魅,捲起的風嘯震得細弦嗚嗚哀鳴,仿若百鬼夜行低語不斷。致命一擊是向著火神教教主本尊而去的,身後火焰似乎也隨著彈指間的停滯陡然黯淡,夏傾鸞抓緊時機毫不猶豫,直取雪衣心臟位置。
數量龐雜的火焰瞬間破滅,滴答血跡落於黑色理石地面,弦哭風吼全部止住,唯有濃重的血腥從相交的兩道身影間傳來。
蒼白而絕美的華顏血色盡褪,無力垂下的手掌放開戰則不離身側的赤色長弦,沒有了殺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