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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而已。
大概這是身為紅弦的殺戮人生中最為寧靜安逸的一段時光了,以至於數度想要開口詢問異夢石的事情,卻在話到嘴邊時忍不住嚥下,繼續看他或是笑意溫軟或是愁思萬千。漫長歲月裡他一個人困在孤寂的大漠中心,好不容易盼來有人說說話聽他回憶那些斑斕過往,要狠心離去,總覺自己過於殘忍。
彌夜像極了師父,就連燒菜這點也如出一轍,甚至經常做的菜樣都與十多年前她經常吃的相同。
“大漠裡比不得外面,能吃到的也就是這些青菜,都是伊圖在時親手種下的,想不到還有讓你一飽口福的機會。”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彌夜擺好碗筷將四菜一湯推到夏傾鸞面前,“今天實在做不出花樣了,只能是吃過的菜色,不過味道仍是未變。”
雖然不知道又過了幾朝幾夕,一日三餐卻是從未落下,誠如他所說,味道仍是未變——比起十多年前師父所做。
“我有話要問題。”
見夏傾鸞放下筷子,彌夜的笑容僵了剎那:“何必急於一時。嚐嚐,你最喜(87book…提供下載)歡的筍湯,我特地做得清淡。”
只這一句話,她又心軟了。
小時候她口淡,總說師父做菜過鹹,久而久之師父便養成了少鹽的習慣,依著她不辭辛苦。
“那便吃完再說。”重又提起筷子細細咀嚼著飯菜,卻都堵在心裡無法下嚥。
第四十八章 離恨天外情作枷
與彌夜相處越久,夏傾鸞心中疑惑愈深,看慣了生生死死的人總不相信鬼神之說,更遑論轉世之類荒唐言論。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那些只有她和師父月老才知道的事情對彌夜來說如同親身經歷一般,有些甚至比她知之更詳,任她如何抗拒卻不得不承認,這件事無法用常理解釋。
“我說過,我並非伊圖,精絕有著外人聞所未聞的力量,正是這種力量讓我能夠與伊圖的記憶相連。當他死去的時候,所有他曾經歷的、他曾知曉的、他曾思考的都會由我繼承,這也是為什麼你我素未謀面而我卻知道有關你的事情。”對於夏傾鸞的質疑,彌夜給出如此解釋。
並非靈魂轉世,也不是什麼未卜先知,而是一種記憶的傳承,由月老伊圖傳給遠在萬里之外的新一任精絕祭司彌夜。
這種傳遞由不得誰做主,那是歷代精絕祭司不可逃避的使命,一如他們遠超常人的對星象的理解。雖然通曉五行八卦奇門之術,月老精準預言的基礎卻是占星,於寧靜之夜仰觀蒼穹,看一顆顆命星如何移動變化,明或暗,生或死。
“那麼,你究竟是誰呢?彌夜,師父,還是其他什麼人?”
那襲看似簡單的身影裡藏著年年歲歲積攢下來的秘密,從精絕歷史一直到歷代祭司的私心,愛恨恩怨,嗔痴貪念,竟是無從選擇必須要暴露在下一代繼任者眼前。
可彌夜看起來竟是毫不在意。
“是誰又如何?如果沒有之前的記憶,我又怎會知道你的存在,怎麼會去關注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
“所以在我面前的並不是名叫彌夜的人,而是師父的殘念。”夏傾鸞冷冷看去,相處多日,她總算看清這個人的真實。
若是師父,他的脾性完全不同,若說不是,那些熟悉的語調、熟悉的習慣卻又完全相同。是師父對她或者孃親的不捨吧,即便離開了仍然將深深的執著刻印在靈魂中,隨著職責一起交託給了另一個男人。
沉默寡言卻守護她五年之久的師父,終歸還是早已不在。
那身素白身影灑落的細微柔軟盡數收斂,彈指間,她又成為冷漠無情的紅弦,而非陷落回憶與思念難以自拔的夏傾鸞。
“異夢石在哪裡?”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彌夜一愣,屬於伊圖的故事並未講完,而他的故事根本還未曾開啟,她竟問起毫無關係的問題。
“你找異夢石做什麼?”
“自是有用。”
“你要走?”這問題甚是好笑,可對於彌夜,卻是極為認真在問。等了許多年盼了多少時日,好不容易見到她,怎會讓她離開?她的命軌已經暗淡幾不可見,再這樣下去必然殞命。石室略顯空曠,稍微提高聲音便似迴盪一般:“什麼人值得你這般牽掛,非要放棄所有甚至性命趕回不可?你知不知道,有顆星辰對你影響太過嚴重,他的明亮必會導致你的湮滅,唯有遠離那處才有可能逃過一劫……”
“我知道。”沒有任何猶豫,夏傾鸞淡淡打斷,“即便不懂星象宿命我依然知道,他的光芒太